“沁……”我慚愧地想要起身,去為他清醒身體。

“別亂動了,快瞧你的傷口!”柳沁已按住我,責怪地瞪我一眼,已有心疼之色。

低頭時,果見有鮮血不知什麼時候從傷口滲出,將繃布滲出了點點血跡。

也許真的太瘋狂了些,除了愉悅,我居然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我也是……要色不要命了。”我微笑著,意猶未盡地又去親吻他那讓我心悸不已的唇,執了他的手,說道:“我隻盼著,我死的時候,也能呆在你身邊,感覺到你的存在。”

笑意,已是苦澀。

隻是實在不敢告訴柳沁,我很怕,很怕。

不但怕死,還怕我死時太過難看,會讓柳沁難過。

“我不會讓你死。”柳沁倒了熱水,自行清潔著身體,飛快掃了我一眼,不加掩飾的堅持和堅決。

我默默躺在他身畔,感覺著他的存在,許久,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憂傷,低聲道:“柳沁,如果我變成了一堆毒草,你會不會怕我?”

柳沁將手中的巾帕扔在水裏,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勉強再笑了笑,說道:“不知我變成了一堆毒草,還會不會有感覺?其實……其實我很怕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柳沁抱住我,再次低吼:“影兒,我說了,不會讓你死。”

柳沁不想讓我死,可如果老天讓我死呢?如果老天要讓我那樣淒慘地死去呢?

那些獨自在山洞中等死的日子,這三年來我都不敢去回憶,卻常在噩夢中被同樣的場景驚得渾身冷汗,抱著肩在空蕩蕩的臥房中打著寒顫……

我回身緊緊抱住柳沁,低聲道:“沁,不論死還是活,不論我是毒草還是蘇影,記得別將我丟開。我很怕……一個人在墳墓裏等死的感覺,很怕!又黑,又孤獨,還得那樣驚怖地去感覺,毒草一棵一棵從血肉裏長出來……”

“別說了!不許說了!”柳沁已叫了起來,狠狠地咬住我的唇,臉色已是青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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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文 / 寂月皎皎 紅|袖|言|情|小|說

我住了嘴,歎著氣,使勁地嗅著他的體息,感受他的溫暖懷抱。

許久,隻聽柳沁道:“你放心,這種絕降,並不是破不了。隻要我拿到玄日鼎,在月圓之夜和玄月圭相配合使用,可破天下所有邪降,自然也能破了陰陽雙草降。”

“玄日鼎?是什麼東西?和護國鼎有關係麼?”我茫然。

依稀,那個晴窗大祭司似乎也說過什麼護國鼎,他說,取不到護國鼎,我還是得死。

坊“玄日鼎就是護國鼎,和玄月圭一樣,據說都是天降瑞物,一屬陰,一屬陽,二者交彙,便可在一定的陣勢和咒法的控製下,陰陽相和,以引天地之氣,驅盡邪毒。”

柳沁述說時眸光冷銳,但撫著我的手指依舊溫柔無比。

“玄日鼎……”我皺眉道:“你在南詔一呆三年,並不是盡你什麼家庭責任,而是為了找到這個鼎救我,是不是?”

仂老國王光兒子就生了四五十個,加上女兒的話,隻怕連誰是誰都分辨不清;而柳沁當年決然離去,顯然也對這樣複雜而蕪亂的家庭厭惡之極,絕不會在十幾年後才想去盡什麼家國之責,而君臣父子那套倫理觀念,更無法羈係像他這樣狂放不羈之人。

柳沁沒有否認,隻是將我緊緊靠在他的胸`前,讓我聽著他怦怦的心跳,柔聲道:“相信我,影,我很快,便能將玄日鼎拿到,恢複我們自由自在相依相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