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我頭上來了麼?文 / 寂月皎皎 紅|袖|言|情|小|說

外患既定,柳沁在南詔朝廷的地位自然平地千尺,立為眾兄弟所嫉,尤其是世子,在覺出柳沁的存在已動搖他的地位後,明刀暗槍,三年來從不曾斷過,若換個稍稍弱勢的,隻怕已死個十次八次了……

“影兒,這就是朝廷!天朝如此,彈丸之地的南詔也是如此。”柳沁向我說著,已禁不住流露出厭倦煩惱之色。

他本該是個天不拘地不管的一方豪雄,哪裏想當什麼南詔世子?

即便他當年名義上受晏逸天的節製,可事實上,天知道是晏逸天在節製他,還是他在節製晏逸天……

坊我撫弄著柳沁柔滑的青絲,很是擔心那頭如絲如緞的烏發,會給那些所謂的國事,逼出如雪的白光來。

何況,他不僅在擔心國事,還要擔心我。

擔心我,卻不能見我。

仂我當日在玄天宮療傷時,柳沁分明也在另一處地方休養著,因怕我見他受傷會難過,又怕我見他後再不肯離去,所以一直避而不見。

——我若是呆在南詔,看到他所做的事,自然很快會明白我中的降並沒有解,連僅剩的三年時間也過不舒心了。

但他心裏,隻怕也想我想得發瘋了吧?

三年不見,對我而言是一種痛苦,對他而言豈不更是痛苦?

那種思念,甚至是擔憂,會彙聚成多大的心理壓力,又是怎樣地日日夜夜磨挫著他的心!

而此時,柳沁見我不斷撫著他的頭發,又似在擔憂另一件事了:“影,我是不是有白頭發了?”

“柳沁!”我擁著他,微笑:“你老了,醜了,走不動了,我還是會喜歡你。所以,如果累了,不要強撐著,甚至不敢讓自己變老。”

柳沁身體僵了一僵,立刻心虛地大笑:“誰害怕變老了?我就是再老,你還是我的男妻,賴都賴不掉!”

我一意要他歡喜,也就打趣他:“嗬,也不知昨晚,誰當著妻子的角色呢!”

柳沁果然立時笑得爽朗:“臭小子,讓你一回,就爬我頭上來了麼?”

回身就將我抱住,薄軟而輪廓美好的唇,一遍遍地與我廝磨,直到……

我意亂情迷,無力地徹底沉淪……

嗯,無奈地躺到了他的身下……

回到柳沁身邊,我似乎在一夕之間又回複了當年初入雪柳宮的懶散日子。

雖然跟我來的雪柳宮部屬有一半柳沁不認識的,我還是即刻寫了信過去,讓他們接受柳沁調配。有他在,自然一切都會做得比我好上十倍,我根本不必再操那個心。

柳沁自然沒法子日夜在府中陪我,知道我毒傷在身,更不忍將我拉在身邊去應酬那些南詔的達官貴人,遂讓我安心呆在他的府第之中療養,並囑了若他不在身側時,盡量不要外出,以免為人所趁。

我本就是個懶人,但要在柳沁身畔便覺心滿意足,無故根本不會出府半步,柳沁在家時,我隻和他伴著說笑談心,若他外出時,我練練劍,看看書,喝幾盅美酒,品幾口好茶。

難得柳沁這個當年從不喝茶的,居然也給培養出日日品茶的好習慣來,家中的好茶和當日的雪柳宮一般,足有數十種之多,而且多是南疆僻地所產的野生茶葉,尋常絕對吃不到的極品好茶。我閑來沒事,將那些茶挨個兒品著,倒也逍遙自在。

我從不問柳沁每日出去在做些什麼,隻在他回來後親手為他泡一盞茶;而他並不介意我泡的是火溪湧青,還是蒼山白毫,喝上一兩口,唇邊的笑意,便逐漸擴散開來,比春花還要明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