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能耐,還是低估的倪姍的手段?竟然沒發現,從他在醫院醒來的那刻起,就已經掉進了別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中。
倪姍還在耳邊喋喋不休地解釋。
他卻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夠了!”低吼一聲,他轉頭看向倪姍,雙目如浸血般通紅,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憤怒還是自嘲。
他死死盯著這個對他設下完美騙局的女人,顫聲質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即便證據已經擺在麵前,倪姍依然不肯承認,這一年她苦心計劃步步為營,眼看就要達成目的,卻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她怎麼甘心?
“不是的啊,景深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秋念搞的鬼!你看看我後背的傷,秋念她沒有這道傷!”她說著,把那道疤亮給他看。
陸景深頓時遲疑了。
他伸手撫上那道疤,好似找到了逃避殘忍真相的避風港。
是啊,視頻可以造假、錄音口說無憑,但是這道為他而留的傷疤卻沒法作假。當初秋念穿婚紗的時候後背光潔,哪像是受過車禍重擊的模樣?所以,這一切都是秋念和顧遲聯手搞的把戲!
眼看著倪姍就要翻身,顧遲適時將一疊手術報告扔給陸景深:“好好看清楚!當初秋念被車砸傷,全身各處軟骨組織受傷,肋骨和手腳嚴重骨折,頭部也遭受腦震蕩。當天她就被轉院送往國外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做了很多手術才抹去了身上那些傷疤。”
頓了頓,他冷冷看向倪姍,目光銳利得讓人心顫,“至於倪姍小姐背後那道傷疤…這就要問當初給你們做急救的孫醫生,他是怎麼幫著侄女撒謊,說這是車禍導致的,而不是她自己故意弄出來的。”
這話打翻倪姍最後一張底牌。
她臉色煞白,失聲尖叫:“顧遲,你別血口噴人!”
“我的話是真是假,隻需調查一番就能知道。”顧遲緊盯著倪姍,字字強勢,“我敢賭上整個顧氏來確保我所言非虛,你呢?你敢嗎?”
她不敢……
所以隻能避而不談,用哭來博取陸景深的憐惜:“景深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顧遲他就是來替秋念出氣的,所以才會這樣汙蔑我!”
事情敗露就隻會胡攪蠻纏嗎?
顧遲冷冷看著她:“倪姍小姐,要是覺得我冤枉你了,大可以到警察局裡去說。”
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倪姍猛地抬頭,虛假的眼淚霎時間逼了回去:“什麼?”
顧遲沒有回答,而是抬手看了眼腕表。
時間剛好。
他側身讓出道,不遠處,一輛警車正漸行漸近,最終在教堂門前停了下來。
兩名警員來到倪姍麵前,出示證件後,公事公辦地說:“有人提供相關證據,指控你在一年前利用技術漏洞惡意竄改公共監控,請跟我們去警局配合調查。”
若說剛才還有人對此有所懷疑,這會兒聽了警員的話,頓時打消站隊倪姍的念頭。
誰那麼大膽子敢提供假證據給警察,就為了來毀掉這場婚禮給曾經的未婚妻出氣?
“真沒想到啊,為了搶男人居然能昧著良心做出這種事!”
“我就說嘛,一個光明正大當小三的人,能是什麼好貨色?”
“可憐了秋家那位,冒著生命危險,結果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處於議論漩渦中心的倪姍這會兒是徹底慌了。
她以為最壞也不過事情敗露,她遭到陸景深的厭惡,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要是罪名坐實,等待她的就是最少三年的牢獄之災!
不!她的青春怎麼能在監獄裡蹉跎?
六神無主間,她抓住陸景深的手,如同抓住溺水前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嘶力竭地哀求著:“景深!景深我沒有做過那種事!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