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到沒了知覺。
望著前方那片光,他想到之前那個夢。
夢裡的秋念在樓下苦苦等待著他,那時候她的心情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煎熬?
不,一定比他更加煎熬。
被查出絕症她心裡一定害怕又迷茫,她懷抱最後一絲希望來尋求他的幫助,卻被他一陣奚落,那一刻,她的心不知道有多痛。
雖然隻是夢,但卻真實得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那種壓抑、絕望、痛苦的感覺,在那之後的每一天都籠罩在他心頭,直到現在都難以擺脫。
對著空蕩的走廊,他啞聲念她的名字,一聲一聲,繾綣的都是遲來的情深:
“念念……”
“對不起……”
“念念……”
這些,辦公室裡吃過飯繼續看文件的秋名唯並不知道,一個毫不在意的渣男,早就被她忘到九霄雲外。
隻是,當她又翻過一頁時,心口卻突然一陣絞痛。
周秘書見她突然皺眉捂住胸口,嚇了一跳,忙問:“小姐,你沒事吧?”
秋名唯緩了會兒,搖頭示意他沒事。
這種心絞痛之前也出現過,一次是和明莎莎的第三場比試前,一次是查出誤診的前一晚。她原本以為是絕症的緣故,可事實證明並不是,檢查身體的時候她也專門詢問過,醫生告知她的心髒很健康,出現心絞痛也許是沒休息好所致。
但……
她伸手撫過眼角,不出所料,那裡一片溼潤,和前兩次一樣,她又不受控製地流了眼淚,胸口彌漫著的莫大悲傷可不像是單純沒休息好引發的心絞痛。
失神地看著指尖的眼淚,她覺得有點奇怪。
這會兒周秘書已經飛奔去茶水間給她接熱水了,辦公室的門敞開著,走廊流動的風吹進來,讓人好受許多。
秋名唯扶著桌沿站起身,想去外麵的休息廳透透氣。
剛走出辦公室,抬眼便看見走廊上跪著的陸景深,即便是這樣的低姿態男人的背脊也挺得筆直,他似乎一直望著這邊,見她出來,黯淡的眼裡有了光。
還真是一直跪著……
秋名唯瞥了他一眼,並不打算理會。她兀自走去休息廳,站在窗邊吹風透氣。
陸景深就那麼安安靜靜望著她,在歷經失去她的巨大痛苦後,如今能待在她身邊已經令他滿足。
顧遲來到秋氏高層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光景——
秋名唯望著窗外,陸景深跪在地上癡癡望著她。
雖然知道那副軀殼裡已經換了人,但還是令他感到不快。
於是大步流星走過去,揚聲親暱地喚:“念念。”
這一聲同時拉過兩個人的注意。
秋名唯見是顧遲,愣了一瞬,客套地沖他點點頭:“你怎麼來了?”
陸景深臉上一掃柔情,死死盯著這個情敵渾身戒備。
顧遲無視後者的存在,帶著溫淡笑容來到秋名唯身邊,故意說:“不是說好我去接你回來嗎?怎麼趁我去國外出差的時候偷偷溜回來?這麼怕辛苦我?”
其實他也是才得知秋名唯沒死的消息,原本還在國外開會,立馬就飛了回來,這番十分曖昧的話純粹是編給陸景深聽的。
秋名唯會意,很配合地說:“畢竟是秋家的事,我想自己處理,再說你那麼忙,我捨不得讓這些事累壞你。”
“你的事,不累。”顧遲望著這張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