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秋名唯腳下一頓,重新向她投去目光,眉微皺,努力辨識對方的身份。

這人是誰?

如果她擁有秋念的記憶,就會知道,這人是倪姍大學結交的閨蜜關盈。自從婚禮曝光倪姍的所作所為後,她雖然震驚,可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情,便覺得也沒什麼不可原諒的了。

於是激動地指控:“就算姍姍當初搶了你的功勞,你也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你太狠了!你根本不是人!讓姍姍坐牢毀了她的前途不說,還買通裡麵的人毀了她的聲帶,把她弄成啞巴,還剪了她的手指頭!你完全就是個畜生!你會下地獄的!”

倪姍坐牢的事秋名唯早就聽周秘書說過了,隻是後麵那些瞎子啞巴的事她還是頭一回聽說,不免露出詫異之色。

“我買通裡麵的人?”她輕笑,否認道,“她犯了錯自有法律處置,我沒理由做那麼沒品的事,你弄錯了。”

關盈才不信:“呸!沛城誰不知道你愛慘了陸景深,先前嫉妒姍姍和他在一起,你幹了那麼多壞事,這回一看就是你的手筆!別不承認!”

忙了一整夜,秋名唯現在渾身疲倦,可沒工夫陪一個腦子有毛病的女人在這兒瞎扯,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輕飄飄道:“既然你這麼肯定,那就去司法部門告我好了,在這兒沖我吠有什麼用?”

這話堵得關盈一噎。

和秋念這樣的豪門千金不同,她隻是個普通人,努力考上大學離開小鎮來到大城市,沒有背景人脈,多虧了倪姍的幫忙才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有了如今的生活。但說到底也還是個普通上班族,除了蹲在這裡找陸景深求情外什麼都做不了。

倪姍剛入獄那會兒她連續蹲了一星期,卻連陸景深的人影都沒瞧見,後來打聽到他根本就不管公司了,這才作罷。昨晚聽說傳言中死了的秋念重現秋氏,陸景深也隨之而來,便覺都不睡了,趕來秋氏門口蹲點,蹲了一晚上,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蹲到了秋念!

她忽略秋名唯那句話,繼續咆哮:“你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放過姍姍!她不是故意要搶功,她隻是太愛陸景深罷了!每個人都會犯錯,為什麼不能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非要這麼咄咄相逼!”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倪姍的朋友會有這麼奇葩的腦回路,秋名唯一點都不意外。

隻是,她對這種低級撕逼毫無興趣:“這位小姐,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要是覺得我從中作梗害了倪姍,別客氣,直接去告我,但如果根本沒這回事,那就請做好承擔誹謗罪的後果。”

麵前的女人跟記憶中的秋念完全不同,每一句話都懟得她難以反擊。

關盈張著嘴啞聲了好一會兒,最後惱怒地諷刺說:“我要是能告倒你我早就去告了!”

“那不就得了。”秋名唯連對方的名字都不屑問,直接結束這段毫無意義的談話,“沒有足夠的實力就別來我麵前當什麼正義使者,不僅浪費時間,而且……”

頓了頓,她輕笑,緩緩補上後話,“……很難看。”

這時,顧遲的車開出停車場來到門前,見有人糾纏秋名唯,他立刻推門下車,揚聲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秋名唯不再理會關盈,錯身走下台階,一臉的雲淡風輕,“我們走吧。”

被拋在身後的關盈感覺到強烈的羞辱,扭頭見秋名唯上了顧遲的車,姿態從容矜貴,和苦苦掙紮在大城市隻為立足的她相比,完全就是雲泥之別。

她羨慕過倪姍的家境,在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