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安祭的名氣和能力為什麼還需要楊正寬幫忙。

聽了程殷素的疑惑之後,安祭靜默良久。

安祭這人向來灑脫,不管什麼情況下都是明媚耀眼的,程殷素這一刻卻從安祭的眼裡看到了一些落寞,抑或是悵然。她還來得及完全領會,就見安祭已經收拾好情緒。

安祭微微一笑,那一笑堪稱絕色。「以我自己的能力頂多是上去走過場,但是這還不夠,我需要楊正寬幫我造勢,我要讓我的作品成為那天晚上的壓軸,讓所有人畢生難忘。」

程殷素更為不解:「這不像你的作風啊,你這人這麼低調。」

安祭突然狡黠一笑,表情變換之快讓人捉摸不透。「高調不過是為了做給某些人看的,我沉寂這麼多年,該給業界一個驚喜了。」

程殷素擰著眉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安祭過來攬過她肩膀,大大咧咧的,這人當真多變。「既然來了就幫忙,我這邊亂得不行,你得幫我收拾東西。」

***

梁氏集團總經辦的門被人猛地推開,驚動了裡麵的人。楊正寬將視線從文件轉移到進門的人身上,突然皺起了眉頭。不等來人開口,就出言教訓:「總是這麼莽撞,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進門之前要敲門。」

楊銘無所謂地說:「我一著急就忘了。」

闖進來的人正是消失了一整天的楊銘,在酒店掛掉楊正寬的電話之後他就去調查事情了,一直到現在才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忙不迭地跑來跟楊正寬匯報情況。

楊正寬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此時剛好秘書送茶水進來,楊銘接過之後匆匆說了聲謝謝,就亟不可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水太燙他又呸的一聲吐了出來。秘書險些遭殃,楊銘自顧不暇趕緊問:「沒噴到你吧?」

這麼帥氣的人用這麼關切的語氣問自己話,秘書悄然紅了臉,細聲細氣地回:「沒。」

楊銘笑了笑,抽了張紙巾擦嘴巴,秘書偷瞄他最後一眼之後才退出去。

一直默不作聲在一旁觀看的楊正寬哼了哼,「死性不改,見了漂亮女人就把持不住。」

楊銘見他哥不惱,笑嘻嘻地同他開玩笑:「哥你這話可不全對,我見了嫂子可從不這樣。」

楊正寬橫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倒是敢」。

「嫂子那天被打的事情其實挺複雜的。據說是唐乾跟一個女大學生搞上了,這件事鬧到了他老婆那裡,他老婆以為唐乾是因為外麵有了人所以要跟她離婚,後來就跑到學校去找人算賬,結果失手打了嫂子。」

楊正寬聽完楊銘的話之後拉下臉來,一副隨時都會爆發的駭人模樣。見他不說話,楊銘喊了喊:「哥,你有沒有在聽?」

楊正寬字字都聽進心底去了,程殷素不肯說,原來打了她的人是高然。這女人他見過,頗有幾分潑辣勁,無非仗著自己家庭背景雄厚,在唐乾麵前作威作福,沒想到現在居然連他的人也敢動。

高然,楊正寬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

「唐乾前段時間還嚷嚷著說離婚,現在不是也消停了?」楊正寬突然轉移話題。

楊銘一愣,「唐乾不離了?小三都跑出來了,這次隻怕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了,而是高然肯不肯罷休。」

楊正寬一聲冷哼,「離不離原本就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不過……」他頓了頓,才說,「隻怕離不成,高家跟唐家原本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唐乾不笨,高然就算再蠻橫也不得不為家族利益考慮。況且高家還有個主事的,那人向來喜歡操縱一切,不會坐視不管由著這倆人胡鬧。」

這其中的道理淺顯,然而被楊正寬一說又顯得晦澀難懂,楊銘一時有些難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