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新開始你的人生。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國?你還很年輕,不要為了一些執念而放棄自己。」他將機票重新塞回她手裡,「祝你好運!」
夏雨橙隻是看著他,看他向她揮手,看他後退,看他衝她笑。她眼眶一熱,鼻子一酸。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要珍惜,那一刻她把持不住,突然衝過來抱住他,踮起腳尖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她閉著眼流淚,知道他在瞪大雙眼看著她,知道他的顫唞。可她比他還要緊張,隻能保持著雙唇緊貼。其實不夠的,但是她不敢貪戀。
她在他錯愕的眼中看到了滿麵淚痕的自己,醜的不像話。她試著想笑,可是發現很艱難。
楊銘猶未回神,不自覺地去摸自己的嘴唇,又驚駭地看著她。
夏雨橙深呼吸,說:「再見!」
她轉身,閉眼的時候有淚流了出來,她想,這是最後一滴。
一切都將結束,又將重新開始。
***
安祭大婚那一天,程殷素急急忙忙趕去化妝,車子還沒停穩她就跳了下去。她腳下是十公分的高跟鞋,楊正寬見了心裡一緊,穩穩拖住她的手,提醒:「慢點,時間還早,來得及。」
程殷素嫌棄地揮開他的手,又被他抓住。她不耐煩,想說放開,就被他摟住了腰。
三兩個人開門出來,又從他們身邊經過。楊正寬附耳對她說:「今天安祭結婚,我們之間的矛盾可不可以先放一邊?伴娘伴郎鬧不愉快,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程殷素體會他說的話,勉強能接受他的觸碰,但依舊是冷著臉。
進去之後有人就將他們分開,分別引到不同的化妝間。
坐在鏡子前的時候程殷素就開始晃神。依舊是同一個地方,那時她和他訂婚,她很不耐煩,甚至有些不配合,不甘不願上了妝,之後被他帶走。
她眼神四顧,問:「安小姐他們呢?」
為她引路的那人迷惑:「您說的是哪一位?」
程殷素想想不對,又說:「就是新郎新娘,他們還沒來?」
那人說:「哦,我們剛剛才給高先生的秘書打電話,說是一會兒就到。」她笑了笑,「要不先給您上妝吧?」
程殷素點點頭。
化妝師手裡捧了幾件禮服出來讓她選,她覺得都不如安祭的手藝,隨便指了指。
是蕾絲包裹的寬邊小禮服,夾層若隱若現的白色抹胸顯示了小性感。她被人按坐在椅子上,開始給安祭打電話,居然是關機。
這時化妝師對她說:「抱歉,您還需要打電話麼?還是現在就開始?」
「開始吧。」
她閉上眼,任由化妝師拿著粉刷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心裡想的卻是,安祭怎麼這麼糊塗,結婚這樣大的事情也不好好規劃一下。她是伴娘,好歹應該陪她一起出門,一起過來才是。
女人的妝容麻煩許多,程殷素張開眼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一聲讚歎:「很美。」
她從鏡子裡看到了他的臉,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後麵的。他適合穿西裝,顯得手長腳長,整個人挺拔又精神。他眉毛本身就很濃黑,應該是隻上了一層粉,很淡,不細看根本瞧不出來。她那一刻還是覺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說:「你也很贊。」
他笑笑,拉她起來。
「安祭他們怎麼還沒來?」她翻看他的腕表,都下午兩點了,這新郎新娘還沒來,她都著急。
楊正寬說:「可能是堵車。」
程殷素放心不下,又給安祭打了電話。依舊是關機,她急的不行:「都這種時候了,這個安祭!」
高明的秘書推門進來,他行色匆匆,到了他們跟前說:「楊先生,程小姐,實在對不起,新郎新娘一時半會兒可能來不了,我先送你們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