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挪開,追尋某個方向。臉上的表情垮了下來,腳步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往前挪了挪。
她恍恍惚惚,根本沒注意看路,直接跟來往送酒水的服務生撞在了一起。
「小姐小心!」
提醒不及,她腳崴了一下,驚呼著倒了下去。玻璃碎裂的聲音響在耳側,酒水灑了一地。
「小姐,你有沒有受傷?」服務生大驚失色,就想來扶她。
有人的手更快一步,撥開服務生,蹲了下來,「怎麼了?」
楊銘剛走開一會兒,轉身就發現人不見了,他生怕惹出麻煩,急忙去找人。他被巨大的聲響吸引了目光,過來就發現梁嘉怡麵露痛楚地倒在地上,紅酒弄髒了她的衣服,像是被潑了墨水一樣難看。他心驚:「嘉怡姐,你沒事吧?」
梁嘉怡緩緩搖頭:「沒事。」她看著他,麵色愧疚,「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楊銘哪裡忍心責備她,忙扶她起來,「還能不能走?」
她挪動一分腳上就火辣辣的抽疼,楊銘見狀,忙說:「我看得去醫院了。」
梁嘉怡猛地搖頭:「不,我不能走。」
她怎麼能走,好不容易攢足了勇氣來見他,現在人近在眼前,這一次要是錯過了機會,她不敢保證自己以後還有沒有勇氣再來一次。
楊銘說要扶她過去休息,她依舊拒絕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某個方向。她知道那人已經發現了她,隻是他卻像是見了陌生人一樣別開了頭。挽著他的女人是那樣得意,遠遠地丟給她一個挑釁地眼神。
梁嘉怡推開楊銘,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她的出現,使得談話終止。她站在那兒,卻是話不能言。
陳局眼前一亮,「你不就是梁……」
「你還來幹什麼?」程海生突然沉聲說。
梁嘉怡知道現在自己很狼狽,但是卻不甘示弱,她握緊了拳頭,眼裡隻剩下他一人,「我隻想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就這麼不肯原諒我。」
程海生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帶著嫌惡和不屑,輕飄飄地說:「看來你還沒有醒悟,回去好好反省,別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梁嘉怡身心一震,積攢的勇氣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頃刻就沒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愚不可及。
「還不走?」程海生無情地說。
是該走了,可她的身體像是被定了形,她渾身使不出力,搖搖欲墜。
如果在這個時候倒下,是不是很沒出息?
她的意誌接近崩潰邊緣,眼看就要暈倒,這時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的身體,她側頭看他的臉,許是因為暈眩,居然有些模糊不清。
「嘉怡姐,別逞能了,你必須去醫院。」楊銘焦心不已。
梁嘉怡連苦笑的力氣也沒了,隻能由著他。什麼叫做心灰意冷,她再次體會到了。隻是為什麼心卻那麼的痛?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不至於要命,卻一遍遍肆虐著她,讓她喘不過氣。
「嘉怡姐,你怎麼哭了?哎你別哭啊。」楊銘措手不及,忙扶她停下來休息。
梁嘉怡無聲地流淚,她想,是不是心死了就不會知道痛了?就像當年一樣……
她眼裡一片空白,說:「你進去吧,不用管我的。」
楊銘放心不下,「那怎麼行,要是不管你,我哥會罵死我的。」
梁嘉怡緩慢地轉頭,望著他:「他會關心我麼?」
楊銘不明所以,一愣:「當然。我們都很關心你。」
「嗬嗬……」
楊銘被她笑得脊背一寒。「你先坐在這裡等我,我去取車。」
她還算乖順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