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窮陰之時天寒地凍,肅殺如一場浩劫,蹴雪當然明白,他究竟熬不熬的過去全是造化了。

一邊的綺瓏見他仍舊悶頭吃飯,疑惑的問寒竹:“林寒竹,蹴雪公子到底得了什麼病,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虛弱了?你和長秋有沒有向掌門回稟過啊,蹴雪公子畢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啊。”

寒竹又咬了咬腮幫,皮笑肉不笑道:“這一大桌子美味盡是大補啊,得你這麼精心的照顧什麼疑難雜症都會不醫自愈,哪用的著找什麼師傅呀。”

……

等寒竹和長秋在望朔軒吃上晚飯時天都已經擦黑了,他們自然不會告訴燭塵自己剛從飯桌上被轟下來,好在燭塵也麼心思追究那麼許多。

秋意深沉的時候沒有比泡個香浴,喝壺小茶,然後吹燈拔蠟裹著被子看月亮更舒服的了,長秋和寒竹早早上榻,靠著床框聊大天。

想來寒竹太好動,兩人難得有如此愜意安然的相處時光,清風送月香,長秋真的不忍心打破這醉人的夜色,但是眼看八月就要過去,對於九月初六的一戰,他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哥,有件事情一直沒機會和你商談。可記得幹爹失蹤那日,你去了馬廄後我就躲在了蹴雪公子的屋頂,竟聽他和流輯公子說什麼對不起我們,還說我們仍然蒙在鼓裏雲雲,我思前想後,終究是不明白他指的什麼。”

“這還不簡單。”寒竹直了直身子,把長秋往自己身邊攬了攬,說:“他指的自然是我們幹爹去世之事,蹴雪說過他一開始以為你我打脈是為了稱霸武林,便打心眼裏看不上咱兩,所以那時他即便知道有人會犧牲也懶得插手提點,後來周幹爹和他說明了真相,他感到自己錯看了好人,心生內疚卻已經無力回天,等到全不知情的我們跑去找他興師問罪,他一時害怕不敢說明真相,我們走了當然會覺得對不起我們了。”

長秋搖搖頭,說:“不對。幹爹告訴蹴雪公子真相時打脈之事已成,所以他的確是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行的醫,雖然我和蹴雪公子不算太熟悉,但他絕不是那種良心泛濫的人,既然事前不知情,他事後就絕不會內疚,頂多有些唏噓。”

“而最重要的是”長秋見寒竹要張口,輕輕掐起他的下巴,繼續說道:“當時蹴雪公子根本就不知道,幹爹們,會死。”

寒竹回憶起那一日的兵荒馬亂,恨自己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忽略了,虧得當時還對著蹴雪一頓臭罵。

“哥,我總覺得此事越來越蹊蹺,仔細想來自從師傅向我們挑明大計後,他就再也沒提過此事,那兩位公子也再沒來過。如今離九月初六隻剩下十幾天,兩位幹爹又造了不測,師傅怎麼還能如此氣定神閑,既不向我們部署,也不給我們囑托,就連何時動身都不說,就像兒戲一般。”

“說的也是,這幾天我也在想這些,有時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複仇這件事,仿佛隻是做了場長夢,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寒竹把臉貼上長秋的腦袋,輕輕摩攃:“日子總是過得像盤散沙,但冥冥之中卻又有什麼在牽引,幹爹、王家公子、現在又是蹴雪和流輯,想想你我還真是有幸,坐地不動也自有朋來遠方呢。”

“總之,我們還是要盡快與師傅和蹴雪談談……”

沒等長秋說完,寒竹就把他拉了下來,“總之,來日方長……。”

次日晌午將至之時,綺瓏難得回來這邊,臭著臉告訴寒竹和長秋,流輯剛剛回來了,讓她過來請兩人過去吃午飯。寒竹剛練功回來,一聽這話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一個勁兒的在綺瓏眼前轉劍花兒,嘴裏還不忘奚落她幾句:“不妙不妙,這流輯公子一回來豈不就搶了我們綺瓏姑娘的地盤兒,簡直就是鳩占鵲巢啊。”

“閉嘴。”出乎意料的,綺瓏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暴跳如雷,隻罵了一句。寒竹慌忙收了動作,彎□子想看看她出了什麼毛病,卻看見綺瓏紅紅的眼眶,一時手足無措。

“過去之前洗個澡先,一身汗味,丟人現眼的。”綺瓏後退一步,吸吸鼻子轉身走了。

長秋拍拍依舊弓著身子不動的寒竹,見他沒反應問道:“怎麼?定住了?”

寒竹哢嚓哢嚓的慢慢回過頭,看著長秋有氣無力的書:“壞了,這丫頭真陷進去了。”

長秋對於兒女情長一向遲鈍,想了半天納過了悶,說:“蹴雪公子風流倜儻,綺瓏姐芳心暗許也屬情理之中,隻可惜他已經有了流輯公子,注定要一場傷心了。”

“你,你怎麼知道蹴雪和流輯是一對的啊!”寒竹彈起來,衝著長秋喊。

“這,就是上會你和流輯公子喝醉,他無意中說漏嘴的。”

“喝醉…,那我不會也把我們……?”寒竹終於注意到了幾步外呆立的身影——抱著衣服滿臉通紅的燭塵。

沒等寒竹有所反應,燭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啪啪的掉了出來,聲音顫唞:“大公子,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我……。”

寒竹托了托掉下來的下巴,蹲到燭塵麵前,柔聲細語道:“好燭塵,聽到這些不妨事的,不要出去說就好了,你和我們相處這麼久,難道還怕我傷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