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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語道:“唉,真想早點過年啊。”

在一邊看閑書的蹴雪猶豫了一下,有些慎重的開了口:“林寒竹,我能不能問問,你們師傅到底和鴻舊衣有什麼過節,竟連賠上這麼多性命都在所不惜?”

寒竹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壓抑了太久,也許是有所不甘,也許隻是因為單純的喜歡蹴雪這個人,他竟然不管不顧,把所有的事情對蹴雪合盤托出。

作者有話要說:流輯說:“這有什麼好說的?”

蹴雪說:“廢話。”

25、第廿五章 ...

日夜兼程數日,長秋終於進了藐雲閣的地界,此時已是深更,隻剩頭頂閃爍的星河。炭燼似乎受了涼,“噗嗤”打了個噴嚏,長秋被嚇了一跳,轉而輕輕的抱住馬頭,溫柔的捋順他額前的毛發,自打下山炭燼就沒飽飽睡過,真是難為它了。

長秋牽著馬走進一片密林,這裏是斷雲山的後方,再往前走有一條隱秘的小路,一直通向藐雲閣的後山門。長秋把炭燼拴在樹上,自己也靠著樹坐了下來,再過幾天都就入冬了吧,夜裏還真不是一般的冷,長秋想運氣逼走體寒,卻因為想到什麼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從包袱裏拿出一件略顯寬鬆的袍子披在了身上。

這還是清明時候寒竹硬塞給長秋的,即便現在回憶起自己穿著這件鮮豔的袍子招搖過市的情景,長秋還是覺得有些臉紅。想來距離那時不過才半年光景,此刻竟感覺恍如隔世,記得那會兒他才剛剛和寒竹互通了心意,每天心裏都亂糟糟的,特別是看著寒竹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幾乎都要懷疑寒竹對他到底是不是那種感情。在掃墓的前天晚上,長秋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就跑到客棧的屋頂看月亮,以往的那個時候總是有寒竹陪他,可那一次他隻想一個人。好笑的是,寒竹最後不但還是找了上來,還強裝鎮定的說他們是愛人,其實長秋當時覺得寒竹的樣子簡直是在騙姑娘,但心裏真的變的很踏實,男子原來和女子一樣,都對承諾這東西耿耿於懷。

長秋裹著袍子淺淺睡去,再醒來時天空已經泛白了,炭燼真是累了,依然呼呼的睡著,偶爾也會蹬兩下蹄子,不知會不會做了什麼好夢。不想驚動馬兒,長秋輕手輕腳的卸下水壺,仔仔細細的梳洗了一番,然後又從包袱裏取出一件長衫,換□上穿久的外敞。這件衣服是燭塵端午節時給自己做的,袖口和下擺都用白線繡著精致的翠竹,燭塵一直以為長秋喜歡的是竹子,卻不知長秋喜歡的不過是一個叫竹的人罷了。

啟明星的光芒逐漸被掩蓋,長秋也收拾妥當,他像儒生一樣把包袱挎在小臂,轉身解下炭燼係在樹上的韁繩,盡管動作極輕,高度戒備的炭燼還是睜開了眼。長秋揚起嘴角,把手中的藥丸喂進了炭燼的嘴裏。吃了這藥炭燼就記不得來時的路,也就不會向寒竹泄露自己真實的行蹤了,炭燼是匹好馬,可惜自己不是個好主人,但願此次一別炭燼能夠碰到個疼愛它的人,哪怕是個再供不起它上好草料的山野村夫,隻要能夠好好待它,也比跟著自己太平多了。

吃了藥的炭燼又呼呼睡了過去,在離別前至少看見了彼此,應該知足了。長秋最後捋了捋炭燼的鬃毛,轉身走向了那條隱蔽的小路。

其實這根本算不上是路,不過是被人踩得多一些的枯草,記得江湖中曾經傳言,在藐雲閣最鼎盛那年一天就有幾十人從這裏進山,可是現在也一片寂寞蕭索。再強大的門派也有衰落的一天,就連睥睨萬物的太陽也要經曆墮海時的無奈,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會長盛不衰,卻隻有感情能夠在時間中曆久彌新,比如思慕,也比如仇恨。

爬過幾級長了荒草的石階,長秋終於看到了那塊著名的青雲台。這樣一看不過是塊打磨光滑的石板,竟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果真是借了名字的春光。平步青雲,平步青雲,既然是青雲又怎能平步呢?

想想自己的處境,哪裏還有妄加評論的臉麵,於是長秋輕出口氣,俯身跪上了青雲台。太陽從東方冒了頭,終於有兩個站崗的藐雲閣弟子從山腰走了下來。長秋沒有抬頭,僅憑內息便已將二人的身高體型猜出了八九。

這兩人打著哈欠到青雲台巡視,由於這幾年朝政向好,老百姓的日子漸漸好過了一些,願意從這裏投奔藐雲閣的人就越來越少了,所以本來隻是例行公事的兩人遠遠看見石台上的長秋,著實吃了一驚,緊跟著就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從山上搓了下來。

等兩人到了近前,長秋還是沒有抬頭。這兩個人也有些納悶,來青雲台跪求進山的人他們林林總總也見過不少,大多數都是紅衫綠襖熏香配玉,很少見到穿的這麼素的。

“小子,你可知你跪的是什麼地方,不要弄錯了狀況。”

“藐雲閣後山青雲台,小人就是慕此名而來,勞煩兩位大哥代為引薦。”

那兩人撇著嘴對視,果真是衝這個來的。

“那你可知從青雲台入門的都是些什麼人?”

“青雲台是藐雲閣鴻掌門為了天下仰慕他本尊的人而特設的自薦台,隻要從這裏上山,就能位列藐雲閣四大科中的【承雲】一科,不僅能學本事還有機會被掌門垂青,與掌門共享魚水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