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2)

在了原地。

皚皚群山下,茫茫雪幕中,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披掛著經年的素白,迎著獵獵鋪展的風,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寒竹的視線。

“長秋……?”寒竹輕輕的喚出那個讓他心碎的名字,雙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向著人影走了過去。

不過隔著區區幾百步,寒竹卻覺得似乎永遠走不到,他想大笑著奔跑,卻被厚重的積雪束縛著雙足。終於的終於,寒竹看到了那張他日夜思戀的容顏,清亮墨黑的雙眸,高挺的鼻梁,蓮花瓣般的雙♪唇,還有左臉處一條長長的傷痕,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人……嗎?

寒竹呆呆的盯著眼前人,對方便也駐足微笑著看他,良久才開口道:“這位公子,請問這裏離陌裔的山門還有多遠?”

不僅長相,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是這麼相似,不急不緩,源遠流長,寒竹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公子?你可安好?”白衣少年再次問道。

“在下失禮了。”寒竹用指甲狠刺拳心逼自己回過神,對少年行禮道,“前方不遠便是後山門了,不知公子去陌裔有何貴幹?”

少年回禮,還以淡淡一笑,幾跟漆黑的發絲滑過嘴角,寒竹的心開始瘋狂的跳動起來。

“在下榕覓,江湖鄙稱水蓮公子,仰慕陌裔派已久,今日是特來拜會新任掌門,以求入門的。”

榕覓?連名字也是似曾相識呢,水蓮,水蓮,還真是恰如其人。意識到自己又在胡思亂想,寒竹趕緊回神問道:“既是拜會,公子為何不走正門呢?”

榕覓笑的更開了,耐心的解釋道:“在下第一次來菟於山,走到山腳時一時貪戀起後山的精致,便不知不覺的走到這裏了。”

看著榕覓的容顏,寒竹又失了神,於是再次被枝頭的落雪砸了個正著,即刻紅了臉,趕緊拱手道辭,榕覓便笑著回了禮。

寒竹邁著盡量大的步子向回趕,越發覺得自己太不長進了,以前初見蹴雪時也曾這樣失心般的關注過,現在怎麼又對這麼個陌生男子……真不知自己是哪帖子藥吃錯了。雖然內裏這樣罵著,榕覓與大雪融為一體的身影還是闖進了寒竹的腦海,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寒竹一路迷迷瞪瞪的走進蹴雪的屋子,還不等餓著肚子等他的蹴雪開口便抬腿踹了蹴雪一腳。

莫名其妙挨了一腳的蹴雪跌了幾步,轉過身愣愣的盯著寒竹,半天才緊張的開口:“你不會是知道……。”

“蹴雪,蹴雪,既然下了雪,還不該好好蹴一蹴你,哈哈哈哈。”

蹴雪挑挑右眉,卯足力氣把手裏的暖爐扔到了寒竹身上,引得寒竹一陣鬼叫。虧他以為寒竹發現了他們和長秋編的瞎話,心髒差點沒緊張的跳出來。

粘了一身炭渣子的寒竹仍舊嬉皮笑臉,好脾氣的把暖爐收好塞進蹴雪懷裏,然後不僅舒服的歪上軟榻,竟然還哼起了小曲!

“林寒竹,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蹴雪看著他也覺得好笑,便也坐在他的對麵。

“高興?我嗎?”寒竹這才意識到自己心情真的好久沒這麼輕鬆了,大概是因為下雪了吧。

不一會,綺瓏把香噴噴的飯菜和熱乎乎的小酒端上了桌,寒竹便和蹴雪愜意的飽餐了一頓,屋外紛紛揚的初雪也就在這時悄悄的停了。

睡過午覺,寒竹正打算折幾枝梅花插到望朔軒,小弟子卻跑進來通報:“稟掌門,山下剛剛傳來消息,有一個自稱水蓮公子的武林人士想拜見您。”

寒竹一笑,說:“傳我的話,隻要水蓮公子能過得了我們陌裔的門禁,我立刻就見他。”

“是。”

看著小弟子的身影跑遠,寒竹握起淡淡飄香的梅枝,款款向長秋的院子走去。

雖然暫時不住在這裏,燭塵還是每天把望朔軒打掃的幹幹淨淨,寒竹輕車熟路的走進長秋的臥房,將花瓶裏那支萎蔫的梅枝取出來換上新的,然後如往常一樣坐到長秋的書桌前,繼續昨日沒有看完的書卷。

不知過了多久,綺瓏竟然找到了這裏,看見寒竹就破口大吼道:“林寒竹,這掌門你還想不想當了!我們正門的【一筆陣】剛剛被人給破了,大師兄這回帶著那人正在主院等你呢,你還躲在這裏看書!快跟我走!”

看書入了迷,寒竹幾乎忘了水蓮公子的事,沒想到他看著文文弱弱的樣子倒還真有兩下子,居然這麼快就破了林魁生前親自布下的【一筆陣】,功夫不容小覷啊。

寒竹笑著起身,仔細關好望朔軒的門窗,不緊不慢的往主院走,期間還悠哉的和綺瓏聊起了天。

“綺瓏,大師兄有沒有說那個人用的是什麼功夫啊?”

“那倒沒有,不過大師兄說那人輕功相當了得,衝過我們的人靠的就是身法,幾乎沒怎麼出招,更誇張的是,大師兄居然說他的身形幾乎和長秋不相上下,他差點都糊塗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大師兄得有多糊塗才會把個生人和長秋弄混呢!”

寒竹笑著搖搖頭,要是告訴綺瓏他早上也和大師兄犯了一樣的糊塗,綺瓏大概會一刀砍了他吧。

在綺瓏一路不停的催促下,寒竹終於慢吞吞的踱到了主院。和榕覓站在雪地裏的大師兄子規一見寒竹,趕緊向他施禮道:“掌門,這位就是攻迫我派門禁的榕覓公子。榕覓公子,這位就是我們的掌門人,林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