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連進來,其中兩百餘人被斬首,其餘的抄家流放千裏。
雷霆般的手段很好地震懾了一幹人等,宮裏更是人人自危,而這些都是楊至後來才知道的,他體內的毒素在經過公孫仲倫一日一夜的辛苦後成功被撥除,但他的身體卻遭受到極大的損害,身體的自我修複功能使他足足昏迷了七日才醒過來。
“安、安兒?”好不容易掙紮著醒來的楊至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眼前這個滿臉憔悴、雙眼通紅的人真的是他那個泰山崩於麵前不改色的長子麼?那個即使穿著粗麻衣,做著農活也風采斐然的青年?
“很好。”對於父親的震驚楊安隻給出了這麼兩個字,然後一傾身將人緊緊抱住,再然後……輕細的酣聲響起,這人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楊至短暫地愣了一下後便將事情猜到了一個大概,心底驀然升起濃濃的疼惜——這孩子該是怎麼地勞累才會疲憊至此啊?勉強抬起虛軟的手拉起薄被為愛子蓋上,楊至用眼神細細描繪青年帶著安心的睡顏,一股幸福感湧入心頭,他想: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為可能為世人所不容,但他永遠都不會後悔,哪怕因此背上萬世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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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這一覺足足睡了兩日,彼時楊至身上的毒素已經清除得差不多,身體也在公孫仲倫全力調節下恢複得七七八八,他昏迷期間所發生的事自有何祥一一彙報上來,對於愛子的做法他非但沒有意見,相反還十分讚成——隻要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因為一時好奇而嚐了一口那被下了毒藥的湯,或許安兒就會在不知不覺間離開自己,他就恨不得將那些人碎屍萬段,直接砍了他們的頭真是便宜他們了!
死裏逃生的經曆足以使人更珍惜現在所擁有的,自楊安睡醒之後父子兩人便的視線便一直糾纏在一起舍不得分開片刻,空氣中亂飄的粉紅色泡泡首先擊潰了神醫大人,留下一張清理餘毒的藥方之後匆匆逃回家裏尋找安慰去了。
“我餓了。”無視某人離去前略有些扭曲的臉,楊安向父親要求哺食,那語氣竟然帶著從未有過的、淡淡的撒嬌味道。
受寵若驚的皇帝大人足足愣了一盞茶時間才回過味來,在兒子疑惑的眼神中“刷”地一聲紅了臉:“我、我馬上叫人布膳。”說罷立即起身奔出房去。撒嬌的安兒啊……從小家夥還是一團肉呼呼的小嬰兒時就還始期盼卻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實在是太考驗他這個老父親的心髒了!
中毒事件不僅牽連了宮外上千人,宮內更是經過了一次血腥大清洗,禦膳房作為事件直發地遭遇的浩劫則最為慘重,於是僥幸剩下來的人做事情便更為小心,驗毒的步驟又多了好十幾個,這直接導致奉膳的時間多了近平時的一倍,而且送上來的東西還是冷的,於是楊安悲劇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寶貝兒子臉色平靜與常時無異,可楊至就是覺得他從上麵看出了某種哀怨,於是安撫道:“我已經命工部打造可保飯菜常溫的小火爐了,你先將就一下。”
楊安卻搖搖頭表示不在意,三下五除二地將一桌子菜消滅幹淨,直看得楊至目瞪口呆:“你、你小心咽著——”楊安當然不會咽著,吃飽喝足,感覺到體力慢慢回複,他迫不及待地就將愛人拖到了床上,然後壓下。
“安、安兒……”楊至臉色緋紅,不是很用力地推拒,“才進了食就這樣不太好吧?”
“運動有助於消化。”楊安說著瞎話,將微弱的反抗用武力鎮壓,他現在急切地需要做一些事來確定這個人真的還在。(實際上飯後不適於立即進行愛愛,大家不要跟小安學……)
“可是白日宣~淫啊~~~~”楊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剝得精-光,要害被拿捏在熾熱的手心裏搓揉,升騰的欲-望瞬間燃燒了他的理智。
“管他的,又不是沒試過。”楊安說罷俯下-身去,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壓抑的呻-吟很快響起,屋外正欲叩門的何祥聽到動靜慌忙退開,卻不敢走遠了,就站在幾步開外替主子把著風,斷斷續續的聲音時不時傳進耳朵,小太監滿臉通紅眼珠子亂轉,心裏哀嚎:這還是大白天啦,我的皇上王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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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很想將人按著做上三天三夜不出門,但這次朝中權力大洗牌還留下了許多首尾需要他去處理,於是不得不在第二天爬了起來,而這時他的父親兼情人告訴了他一件事。
“昨天早上我擬了一道旨意,說身體被毒藥所害,短期內無力處理政務,禪皇位於懷王。”楊至昨日被折騰得利害,說這話時正有氣無力地趴著,看起來還真有幾分虛弱樣子。
楊安過去替他按揉腰部,玩笑道:“那我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你後宮那些人攆出去。”話出口半晌沒有得到回音,楊安心中有些不安,俯身去看他臉色時才發現他竟然已經睡著了,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愛情真的會改變人的性格,想當初他是何等自傲自負,到如今遇上這麼個人,竟然也時常患得患失起來,更不曾想到的是他竟然還甘之如飴。
人的這一生很短暫,可能比我們認為的還短,而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能遇到一個人,愛上他(她),並被他(她)愛著,我覺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請珍惜你所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