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ppo被射了個洞,子彈卡在zippo裏,緊挨著大貓的皮膚停了下來,隻是擦破了點皮。而大貓最主要的外傷,是被子彈的衝擊力撞倒,腦袋磕在地麵,造成輕微的腦震蕩,因此需要留院觀察。
我這才想起來,前一天大貓沒收了林子弘的打火機,估計是怕丟了,順手揣進了上衣口袋,結果救了大貓一命。
聽到這個消息,我躺在床上,足足半個小時淚流滿麵。上天實在太厚待我了,我隻有感謝感謝再感謝。
經曆了這樣的大起大落,我幾乎沒有放不下的事了。我最感激的人,是林子弘,要不是他破戒吸煙,大貓就不會沒收打火機,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幸運。
我絕不容許這樣的事再度發生,為此,我秘密通知我的手下,務必鏟除宗海企業一切可疑人員,確保他們永遠從H市消失!
即使因此讓警察抓到我的把柄,我也顧不得了。不是每一次都會有這樣的幸運,我再也經不起刺激了。
我非常想見大貓,但是我現在是被看管的身份,不能隨便離開,不過,這怎麼能難倒我白玉堂?趁今天下午他們換班的時候,我弄昏了一個警察,讓他睡在我的床上,換穿了他的衣服,忍著腿痛,在黃昏的時候悄悄離開保護證人組,坐上了秘書事先停在附近的車,直奔醫院。
高穎被我的突然出現嚇得不輕,不過她了解我的臭脾氣,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為了盡早哄走我這個瘟神,趁林子弘出去吃飯的時候,她支開照顧大貓的警察,讓我偷偷溜進了觀察室。
我默默看著大貓,和從前一樣,他睡相可愛而稚氣,讓我聯想起貓的酣態可掬。我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不知不覺,熱淚就流了下來。
我差點就失去了他,我今生的摯愛……
大貓大概感覺到了什麼,慢慢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我,喃喃說:“玉堂,你怎麼了?我從來沒看見你哭過……”
我立刻明白,大貓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恢複,在恍惚的時候,還以為我們猶在當年,未曾分開。
大貓心腸軟,不記仇。我傷害他這樣深,他還是一直無法忘記我們的過去……
我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真他媽的沒出息……
大貓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替我擦眼淚。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低聲說:“昭,我白玉堂發誓,這一生,絕不再讓你受任何傷害,哪怕要我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他忽然清醒過來,吃驚地看著我:“白玉堂,你、你竟然……”
“你放心,我隻是想來看看你,一會兒林子弘回來,讓他押我回保護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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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沉了臉,抽回手,恢複了警察的嚴厲:“剛剛才發生槍擊事件,你竟然還到處亂跑,不要命了?”
“你才不要命了,萬一你出了事,我還能活嗎?”一個大男人說這樣的話可能過於肉麻,可是我真找不出其他的詞兒了。
大貓有點不習慣我熾熱的言詞,下意識地轉開了眼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你是破案的關鍵證人,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職責……”
鑒於他有口是心非的習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大貓拿我沒轍,抓起床頭的對講機就呼叫林子弘。可是從醫院就餐地點趕回觀察室,至少需要十分鍾。大貓越是緊張,神情就是越是冷峻,警覺地傾聽周圍的動靜。我告訴他,外麵有我的人在把守,他也不聽。我怕他用腦過度會加重眩暈的症狀,就替他按摩頭部,直到外麵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才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