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

“我們家不是有馬車嗎?”

“你想讓你可憐的母親走著去茶會嗎?”

“……”

*

“菲利克斯,你要出去嗎?”原本硬朗的德語竟透著幾分溫潤,女孩瞧了眼門外,眉間有些不贊同,她遲疑著勸道,“外麵還在飄雪,今天我們就要……”

“範妮,別擔心,我就在這附近走一走。”男孩回過頭打斷了女孩,他揚了揚手裡的牽繩,安撫著說,“我帶著詹姆士,周圍的治安很好,我不會走很遠——姐姐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一定要出去嗎?”

“你知道的,這是我們和它以及這座城市最後的時光了。”

菲利克斯指了指腳邊溫順的金毛犬,偏偏頭沉默地眺望遠方。

範妮微微彎下腰,給菲利克斯依次檢查著每一粒鬥篷的扣子,確認弟弟不會受寒後,給他戴上了兜帽。

“去吧。不過‘最後的時光’你用得不對……菲利克斯,你以後肯定還會再來巴黎的。”她刮了刮他的鼻子,笑出聲來,“詹姆士,你要保護好我們的幸運兒。”

金毛十分響亮地應了聲,拽著小主人出門去。

門邊的女孩再次囑咐男孩要注意時間,不能錯過今日的出行。如果他在外呆得太久,她便會出門去找他。

回應她的,是弟弟的背影和一隻在微雪中揮動的小手。

*

“什麼?女士止步?管家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嗎?”

夏洛蒂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裡,整個人都懵了。

“是的,塞西爾·讓勒諾小姐,很抱歉您父親目前所在的場合是禁止女性出席的。需要我引您去女眷區等待,喝喝茶、吃點小點心嗎?”

即使和自己對話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管家先生也認真有禮地關照著她。更何況他們一家早已是府上的常客。

麻煩,真是麻煩。

夏洛蒂有些覺得棘手。她抿了抿唇,捏著譜冊詢問:“那先生,我信任您——您能把這個親手交給我父親嗎?”

管家看到夏洛蒂遞了樣東西給自己。他瞥了一眼,並沒有接。

“小姐,我十分榮幸能被您委以重任。但我非常抱歉,我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您的父親現在在後花園裡,陪行一位非常尊貴的客人。請恕我無法前去,在那位客人回到主宅前,花園都禁止人員進入了。”

夏洛蒂徹底無言以對。

今天來這兒的貴客難道是拿破侖大帝不成?不對,這位藍白軍團的正主不是兩年前就被流放到聖赫勒拿島了嗎?

一群人放著暖和的房子不呆,跑到冰天雪地的戶外散步,這是有多想不開啊?

……

打住,不能再這樣發散▲

不,是他的認知被徹底刷新:

巴黎的小淑女翻牆也這麼靈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