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一樣的驚喜和溫情。

“您——”

“您——”

再一次撞上少女的起聲,少年懊惱地再次別過臉去,嘴唇快速輕擦,似在暗自責備自己。

這般毫不掩飾的單純與簡單心氣,讓範妮有些忍俊不禁。她在沙龍宴會上見識過各種來來往往的世家公子,慕戀她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但這樣的異性是她第一次見。

幹淨得像森林深處的小溪,清冽見底。

“畫像吧,先生,另外……可以叫我範妮。”

“好!也請叫我威廉吧。”

範妮給了少年一個台階,亨澤爾欣然應允。

他有些忙腳亂地取出隨身的繪畫工具,再拿畫的途不小心帶出了一個速寫小本子。

她原本就這樣看著他翻騰著畫具,想起上次的那張玫瑰也是他這樣變出紙快速完成的。

範妮帶著笑,她正要去畫布前坐下,腳邊卻打來一本小練習簿。

她被攤開的那頁畫紙吸引——

上麵用鉛精細地描繪著一位女性的人物小像,甚至可以看清她隨風揚起的發絲。

帶著鮮花桂冠的少女。

眉目笑貌與範妮·門德爾鬆如出一轍。

“我、我可以解釋!請不要誤會我——”亨澤爾的臉色瞬間褪變成鉛色,“我全無冒犯之心……範妮,我隻是沒有辦法錯過我眼的美……我隻想把它們留下來!”

範妮沒有說話,她在藝術鑒賞上並不遲鈍。

雖然並未爭得允許,但亨澤爾的畫並沒有沾染上別樣的心-

晚上,菲利克斯在睡前又把白天沒收夏洛蒂的那幅畫拿出來看。

雖然被畫上了女裝,但人物的描繪卻是十分用心。他尤其喜歡畫人的那雙眼睛。

他覺得夏洛蒂在某些方麵其實是有些靈氣的,但總是在跑偏的路上一去不回。

菲利克斯無奈地搖搖頭。他打開書櫃的暗格,把這幅畫和曾經夏洛蒂給他的信件放在了一起。

男孩子或許不知道,這是女孩子學會畫畫後,第一次那麼正式地為一個人畫肖像。

也是她唯一的畫完的人物肖像。

*

在度過自己十歲生日後,春季在歐洲的大路上款款降臨。

萬物復蘇的季節極為適合外出走走逛逛。加上沒有了繁重的工作任務,亞布拉罕一揮,在家藏了一整個冬天的門德爾鬆們紛紛響應,開始他們的家族旅行。

旅行的地點定在瑞士境內,那裡風光秀美,寧靜安逸,極為適合作為目的地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