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筆錄已經完成了,打擾你們工作了默醫生,”那個剛才跟在默傾南身邊一臉諂媚的警察把筆記本一收,對著默傾南笑得異常殷勤,“您是有名的心外醫生,又是中心醫院心外的一把手,平時一定很辛苦吧?”
一把手?我挑眉,按理來說一個副主任醫師還算不上一把手吧?原來警察局也有這麼擅長溜須拍馬的人。
默傾南露出一臉職業性的淡淡微笑,看起來既不過分自戀又不卑躬屈節:“能為人民服務是我的榮幸,中心醫院出了這樣的事也是我父親管理不當造成的,給警察同誌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胡佳小丫頭一臉崇拜地盯著默傾南的嘴巴一張一合,眼泛桃花的樣子就像和旋那日在酒吧外麵看見傑斯的表情。敢情這天下的女孩子見到帥哥都是一個反應,現在的女孩子啊,我想起高中幹瘦的數學老頭說的話,實在是一點矜持都沒有。
大學的時候我有個很要好的異性朋友,就是一特不知矜持的小丫頭,名字挺獨特,叫李西瓶,安徽人,我當時嘲笑她人家安徽人不都是東瓶西鏡放嗎?怎麼你媽給你起名字叫李西瓶?她白我一眼,極大的眼睛翻起來還真和死魚眼有幾分相似。“改天請你吃毛豆腐,不吃我一掌拍死你!”她一臉惡毒地瞪我。
我對她那邊的長著長長白毛活像哈巴狗的豆腐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像我天生連蛇都不怕,卻莫名對蜘蛛過敏一樣。李西瓶知道我恨毛豆腐這點,她這女人就這樣,總是記仇兼且喜歡探聽別人的弱點,然後再好好利用達到她的目的。
可怕的女人,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裏扔花生,跟在默傾南身後聽他和他那個粉絲警察的虛偽透頂的對話。想起李西瓶的麵孔,似乎有些模糊了,她沒有讀完大學四年,早在進學校的時候就有了一個男朋友,街邊的小混混,平時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經常打她。有一次李西瓶窩在宿舍裏一天沒上課,我擔心她就去她宿舍找她,結果發現她窩在廁所裏,地上一灘暗紅的血跡,還有一些血肉模糊的塊狀物。她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臉色蒼白的可怕,對我倉促一笑:“我流產了。”
即使時過這麼多年,想起當時的場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陣寒戰,花生米也差點卡到氣管。
“怎麼了?”默傾南轉過頭來問我。這個男人,真是對什麼事情都敏[gǎn]得可怕。
我朝他擺擺手,彎腰一陣猛咳,抬起憋得發熱的臉道:“沒事,花生卡到了。”
默傾南輕輕搖搖頭,眼底泛起一絲又好笑又無奈的表情,道:“還以為你是怎麼回事兒,安然,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吃花生也能卡到。”
他身邊的粉絲警察一臉驚訝地將我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道:“原來你就是安然!久仰久仰啊!”
我也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半天才問:“你認識我?”這不是關鍵,重點是我究竟哪裏值得這個諂媚的警察的久仰了。
那個警察朝我伸出手,我尷尬地握了握。“豈止我認識,現在恐怕整個K市的警察都認識你了!”那警察一臉興奮,臉上的痤瘡隨著肌肉一抖一抖,我看著連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小薛那日回來就在在整個警局到處宣揚你那日在酒吧智鬥歹徒解救人質的英勇表現,對你可不是一點的崇拜啊。”
小薛?我摸摸鼻子,在腦海裏搜索了半天,我認識的人裏,貌似根本就沒有姓薛的,當然,除掉那些形形色色的恩客,那些人不過是一掖情,玩玩而已,到家上床□三部曲一結束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怎麼可能去問名字。
莫非,這個小薛是我曾經的恩客?“小薛?是誰啊?”我好奇地問那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