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又把他怎麼了?”

小喬推了推眼鏡,“我能把他怎麼樣?”

林千風在心裏默默地想:比如說精神摧殘和**打擊。

因為林千風要去商業街挑選禮物,作為南英收兩個雙胞胎為義子的賀禮,小喬說他正好也要上街,所以兩人就一起走了。

黃毛跟在兩人身後,一步一煎熬。每走過一家店,都要轉頭在櫥窗裏多看一眼自己的黃毛,那可是他最後的驕傲了。

目的地不出黃毛所料,果然是上次剪頭發那家店。

然而小喬掃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轉頭跟那個紅發店長說話的時候,說的竟然不是給黃毛染頭發,而是給他自己一套假發。

紅發店長愣了愣,但也答應得爽快,去裏間翻了半天,給小喬找了頂奶奶灰的短發套。小喬皮膚白,五官又生得精致,奶奶灰的假發往上一帶,再隨便抓幾下弄出些微的淩亂感,摘下眼鏡,眉梢一挑,整個人的氣質立刻從斯文得體的小少爺變成了桀驁不馴的潮流太子爺,惹眼程度直線上升。

店裏的工作人員和客人們一個個都好似得了斜眼病,眼神粘在小喬身上都挪不開了。小喬卻仍然氣定神閑得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單手撐在鏡子前理了理額前的頭發,說:“給我一支眼線筆。”

吳羌羌立馬從自己包裏拿出一支遞過去,然後就見小喬捏著眼線筆在右眼眼角點了一顆淚痣。

要命了,吳羌羌想,這小少爺肯定是要搞事情啊!

黃毛也這麼覺得,然而小喬把眼線筆準確地丟進吳羌羌的包裏,兩根手指勾了勾,“走了。”

林千風鎮定地跟上,黃毛回過神來也小跑著追上去,三人緊接著又來到了商場。小喬步履如風,從這家店到那家店,手指劃過一件件衣服和首飾,飛快地給自己換了一身行頭。

期間還有心思幫林千風挑了兩套童裝,“這個不錯。”

林千風摸著料子確實不錯,價格也可以承擔,二話不說就買了下來。黃毛卻是已經被小喬的高效率給震暈了,從剛才到現在他基本就沒停過,除了去試衣間的時候。

而每一次從試衣間裏走出來的小喬,都跟之前的小喬不一樣。

到現在,身上的校服已經換成了帶鉚釘的機車靴和黑色的破洞牛仔褲,一件寬鬆的條紋襯衣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過長的袖子一直遮到指節處,可袖口的大開衩還是讓白皙的手腕和腕上戴著的金屬手鏈暴露在外人的視線裏。

哦對了,他還去了趟美甲店,讓店員幫他把指甲塗成了黑色。

黃毛捂住心口,媽呀要命,他覺得自己的黃毛挫爆了。

“走。”小喬換了身行頭,連帶著說話風格也變酷了。再加上那略顯高傲的眼神,冷淡裝酷的姿態,分分鍾甩黃毛十八條街。

如果可以的話,黃毛希望現在就把自己身上的那些鉚釘啊、金屬鏈子啊拆掉!全部拆掉!

但這還沒完,小喬緊接著就打了個車帶他們到了一個酒吧。也不知道小喬使了什麼法子,門口的人看見兩個十幾歲的未成年人也沒攔住,一路暢通無阻。

酒吧裏正在開搖滾派對,三人還沒走到裏麵,就聽到了狂野的富有衝擊力的音樂聲。黃毛對這樣的場景當然最為熟悉,聽到音樂聲的刹那,血液就好像已經開始沸騰了。

他一個人自顧自地嗨,林千風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鎮定。這環境,其實比百鬼嘶鳴要溫和得多。

而小喬走在前頭,他伸手撥開兩邊的人群,以一種“擋我者誰”的張揚姿態往裏走,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於是等黃毛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