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這是認識的,那就不要去惹麻煩了。

而沈蒼生握著手機看著眼前的種種,再次陷入了沉思。

自由嗎?什麼是自由?人類究竟靠什麼而活著,又在追求什麼?

這時,商四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入他的耳朵裏,“如果你始終找不到正確的方法,那不如把所有的東西都拋開來,試著去追尋這種被人類賦予了美好想象的‘自由’。不要總想著給這個歪七扭八、不按常理出牌的族群安上一些規則和套路,再把自己放到這個框裏。你本來就跟他們不在同一個位置,然而萬千大道殊途同歸,朝著同一個目標前進,或許你會在終點遇見他們。”

聲音,遠去了。燈光,暗淡了。

沈蒼生站在原地仔細琢磨著商四的話,有人走過他身邊撞到他,他也恍然未覺。

另一邊,商四掛了電話,有一種功德圓滿的錯覺。

他覺得跟陸知非在一起久了,他都變得格外良善起來。不好,這樣不好,太掉他大魔王的麵子了。

陸知非自是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問:“要不要喝點酒?”

商四轉頭看了看窗外月色,也許是馬上就是中秋的緣故,今兒個月亮又大又圓,夜色很深但不見陰霾,黑得很通透。

正是飲酒賞月的好日子。

商四的興致來了,兩人就轉移到了外麵的走廊上。

走廊每天都有清掃,很幹淨,兩人麵對麵席地而坐,商四拎起酒壺給陸知非倒上淺淺一杯。陸知非酒量不好,也不大喜歡喝酒,但隻有他跟商四兩人在的時候,他倒樂意陪商四喝上幾杯。

反正無論他醉成什麼樣,都隻有商四看得到。

配酒的小菜是花生米、醬牛肉和鬆花皮蛋,以及陸圓圓。

商四已經控製了每杯酒的酒量,可陸知非還是撐不過幾杯就有些醉了。臉蛋粉撲撲的,眼神開始渙散,要很努力很認真地盯著筷子,才能準確無誤地夾起一顆花生米。

好不容易夾起來了,他還不自己吃,單手撐在地上,很執著地把筷子往商四嘴邊湊。好吃的,給商四吃。

“吃啊。”陸知非催促著。

商四這才張開嘴,就著他的筷子把花生米吃進嘴裏。

陸知非笑了,商四看著他微微笑著的模樣,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然而就在這時,客廳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商四抱住醉酒的陸知非豎起耳朵一聽——是崇明和小喬回來了。

很快,腳步聲轉移到了樓上。商四搖頭感歎,有夠急的。

“對不對啊,圓圓?”商四低頭,跟陸知非額頭相抵。

陸知非本能地搖頭,鼻尖碰著鼻尖,又惹得他無聲地笑。商四還想繼續喝,於是就攬著陸知非讓他好好坐在自己懷裏,不要亂動。

可陸知非好似很喜歡這種輕輕觸碰的感覺,時而碰一下鼻尖,時而又戳一戳商四的喉結,蹭一蹭他的肩窩,險些讓商四被美色迷惑,化身月下之狼。

“坐好。”商四的語氣稍重了些,陸知非總算不動了,閉著眼趴在他腿上睡覺。

商四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他的頭發,拿起酒杯自斟自飲,倒也挺有樂趣。

隻是很快,樓上的門開了又關,砰砰的聲音直接把陸知非驚醒。

他有些茫然地抬頭,攀著商四的肩膀往外看,看不到二樓的具體情形,倒是聽見了小喬壓抑著怒火和某種特殊意味的聲音。

“你一輩子都打光棍好了!滾!”

陸知非瞬間清醒,“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