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味兒的香水,鍾點工定期過來收拾,順便噴點,”簡恒坐到他旁邊,抬手摟著他順勢一起倒在床上,床鋪幹淨柔軟,有洗衣粉的味道,簡恒眼睛很亮,帶著笑,“喜歡這兒麼?”

“挺喜歡的。”秦城閉了閉眼睛,這裏是簡恒真正的地盤,盡管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但空氣裏還是彌漫著信息素焚香的痕跡,不濃烈,淺淡而日常,是經年累月的生活留下的味道,充滿生活氣息。

徹底沉浸在這裏,讓秦城有種完全擁有簡恒的感覺,這個人從過去到將來,包括現在,全部有他留下的痕跡了。

光是想想心底就說不清的柔軟,整個人像掉進了剛曬過的被子裏,舒服,放鬆,不想考慮別的,隻想安靜地和他窩在這兒。

“我忘記在哪兒看的一句話了,”秦城拉著他的手,閉著眼睛,生怕聲音大了嚇跑這來之不易的靜謐似的,壓低聲音,語調緩慢地說:“僅僅活著是不夠的,還需要有陽光、自由和一點花的芬芳。”

他睜開眼睛,在溫暖空氣浸潤的果香裏偏頭看著簡恒,嘴角上揚,眼底盛滿了笑,搖著頭感慨:“陽光是你,自由是你,花的芬芳沒有,濕木的芬芳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真好……哪兒都好,怎麼都好。”

簡恒手指輕輕抓著他手心,嘴角抿開笑:“是啊,真好。”

“是不是以後都不能有事了?”秦城翻過身,不放心地看著他,“簡興國以後是不是不能動你了?”

秦城喜歡和他在一起歲月靜好,但前提是沒人能威脅到他們的現狀。

“他早就不能動我了,”簡恒神色間一晃而過某種情緒,又很快斂去,安撫地摸了摸他掌心,“都過去了。”

秦城看著他的表情,皺了皺眉,長久以來壓在簡恒心上看在他眼裏的情緒讓他第一次否定簡恒的話,但語氣和緩:“騙我,你沒過去。”

簡恒沒說話,秦城等了會兒,保持沉默上再次輸給他,抓了抓他胳膊,斟酌了幾秒措辭才說:“沒什麼需要瞞著我的,我這麼多年什麼沒扛過,說我是嬌花就是跟你鬧著玩兒的,哥厲害著呢,不會因為你多說幾句話就受不了的。你可以和我說說,不用自己憋著,你越憋著我心裏越跟著疼,我心裏疼你就心疼,你心疼我也跟著疼……咱倆跟莫比烏斯環似的,還怎麼談戀愛,太苦了吧。”

簡恒沉默地看著秦城,就在秦城以為他要說出來的時候,他搖搖頭再次否認:“真的沒有。”

秦城盯著他,忽然有種亂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沒用對力氣。

這比喻也不恰當,他哪裏舍得打簡恒,恨不得捧在手心兒放在心尖兒好好護著。

但是簡恒心裏一直有疙瘩,不論他們兩個平時怎麼甜蜜怎麼愉快,這塊疙瘩都解不開,不至於影響他們的感情,隻不過一直看他這樣兒,秦城就心疼,就老想幫他化解開,希望他倆能徹底告別過去,重新開始真正的新生活。

今天氣氛這麼好,幹脆讓過去的不高興一並解決。

“這位同學,”秦城捧著他臉,揉了揉,“想不想跟哥交換秘密。”

簡恒一看就看出他要幹什麼了,嘴角勾了勾,應該拒絕的,不想和任何人說、不想任何人知道的事,就應該爛在心裏,隨著時間腐朽。

但看著這張臉的時候,理智被感性控製,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點了頭,開口:“換吧。”

哄著秦城、希望他每天開心、希望他每天醒來就無憂無慮地看著自己傻樂的想法永遠占領在他思想的最頂端,就連神經都默認最先響應這條命令。

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