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去,你把斬龍刀掛在那裏足夠了。我去吧,未仰的幻境對我不起作用。”
正商量著,魔界外忽然起了一陣大騷動,一群衣衫狼狽灰頭土臉的仙修們扛著打架家夥衝過來,個個滿臉怒氣地大吼:“剿滅魔界中人!魔物為禍我仙界,毀我家園傷我手足,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群仙修浩浩蕩蕩衝過來,擅長禦器的已經操控著靈武不要錢地扔向補結界的眾人。
朱雀見狀鑽出一個大鳥頭噴出了一大片離火,直接把飛過來的靈器燒成渣渣了。
溫濃楞過之後當機立斷,腳一跺手一起,吼了一聲“起”,在結界裂口外鑄起好幾層寒冰凝結成的防禦結界。
路刀眯起眼睛:“原來如此……之前先偷偷摸摸運出天地一裂的無智魔獸,憋到現在撕開大裂口,引我們來擋住外竄的,這時仙界內部也基本肅清了前幾批魔獸,這會就要來找魔界晦氣了。”
數不勝數的仙修最近被魔獸圍得傷筋動骨,仇恨值越拉越高,此刻一窩蜂衝過來報仇,個個要吞人似的。沒有誰帶頭組織圍剿,隻是因為一個仇字,仙修們前所未有的團結。
溫濃直接踏出了魔界結界,一口氣造出了十二重粗糙的冰牆,他頭也不回地繼續鑄,邊運靈邊喊:“你們抓緊時間補結界!仙修們比魔獸難對付得多,他們此刻怨氣衝天,要是進了魔界一不小心受了古魔蠱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路刀腦子飛快運轉,轉頭叫住了墨勺:“黑魚!你用你的泡泡載你媳婦和那小胖墩去魔都,盡量拖延點時間,別讓紅招他們對魔都地麵的封印動手腳!”
墨勺下意識就回答:“是!”
“樂讓你身份特殊,要是讓仙界人看見你和我們站在一起影響不好!”路刀看向有點懵逼的樂讓,忽然笑了起來:“而且你想不想報個仇?”
“什麼?”
“靈吾山中,那傻蜃被人操控,你和那幕後鬥法鬥幻境鬥了個吐血。”
當時墨勺說樂讓和對方鬥法鬥贏,其實隻是對方見機行事撤退了,樂讓並沒有撈到好,還受了傷,不能算贏。這位馴獸師向來敢於挑戰,又同樣是精於催眠,還有一頭千年蜃獸跟著,去對上未仰不說全勝但拖住他們綽綽有餘。
情況本急,樂讓沒有絲毫推辭猶豫,抱拳應道:“我聽少主調配。”
說完他轉頭一拳就打在墨勺肚子上,後者猝不及防,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個魚泡。樂讓運靈令那魚泡膨脹,左手抱起哇呀呀叫著的胖蜃,右腳把墨勺踹進了魚泡,還命令道:“運靈,讓你的魚泡掩蓋我們的氣息,最好讓我們隱形。”
墨勺抽抽鼻子,可憐巴巴地照做了。
路刀目送他們趕向魔都,手上毫不停歇地鑄新結界,暗想著:“就差那破劍了。”
*
未仰和紅招一起趕往魔都,紅招在他身後看他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放在自己腰間。
很久以前她隻是一尾不起眼的小小毒蛇,是這個龍神挑了她出來,助她開靈智,讓她成為他的一員下屬。
後來仲神陣營潰敗,赤蛇再次無處可去。
他們說燭龍被剝奪了身軀,封入一柄手杖埋在天柱下。
她修煉了千年,闖進了焦黑的禁地裏,用了三百年挖出了那炳手杖,千年修為盡毀。
之後是同樣漫長的一千六百年,她從頭開始修煉,修複斷裂的靈脈。過程中苦痛難耐,可漫長歲月再也沒有那麼難捱。
眼前這個人曾經棲息在那把鎖未央手杖裏,陪著她度過漫長的千年。
他也花了千年光陰才醒了靈智,困在神器裏用著殘餘的靈力,勉勉強強地和那小赤蛇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