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坐起來,這陣子他確實忙得不可開交,昨晚狐朋狗友的生日,難得放鬆一晚上,卻被林汶這個電話攪得有些沒了氣氛。

後來為了忘記這煩人的感覺,白凡終於把自己灌了個不省人事。

宿醉讓雙眼都浮腫,睡到了下午,白凡想來今天也無事,既然林汶不接自己電話,上門賠個罪就行了唄。

白凡轉身在車窗上理了理衣領和頭發,看下自己。對自己容貌還是自信的白少是這麼計劃的,縱然對林汶昨晚的話莫名其妙,但按照以往的經驗,姑且可以歸結為無理取鬧的範疇。

這種時候,花花錢就行了。林汶似乎不喜歡他送真錢,那送個禮物好了。

他喜歡吃東西,吃東西的樣子跟個忙碌的鬆鼠似得,還挺可愛。那就帶他去他最近一直想去的飯店吧。

和他吃完飯就送他一塊自己新買的寶格麗腕表。

他肯定喜歡。

然後,他們很久沒見了,他也挺懷念林汶在床上的樣子。

自戀如白凡,對著車窗鏡裏的自己吹了個口哨。

算是一個久別重逢的賠罪約會吧。

十分鍾後,汪均的電話來了。

“少爺。”汪均說,“……林先生真的走了。”

白凡夾著煙的手一抖,嗓子還有點兒啞:“東西都沒了?”

“要不……您上來看看吧。”汪均說。

白凡臉色一沉,摘了墨鏡,此前的那些旖旎思想頓時跟泡沫爆裂似得蕩然無存。他大步走入了電梯,上了頂層。

這房子是白凡和林汶說租的,實際上卻是他的一處房產。他跨步進了屋子,看見汪均站在屋子的中央,屋內的東西都規整得幹幹淨淨,隻是所有關於林汶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

白凡不甘心,走入了房間內繞了一圈。

“他……”白凡聲音都變了個調,“他搬那麼快?”

“林先生本來也沒什麼東西。”汪均說,“之前他一直在醫院照顧他父親,一周也就回來兩三次。”

“父親?”白凡說,“他父親怎麼來了?”

汪均道:“來上海做個手術。”

白凡沒追問下去,他開始覺得這段日子自己真的不太關心林汶。

“少爺,你看看這個。”汪均蹲在垃圾桶邊,把一個酒瓶子撥開。白凡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皺著眉頭:“怎麼了?”

汪均抽了張紙巾,從裏麵慢慢拎出個燃了一半的藍白蠟燭。

“什麼。”白凡說。

“蠟燭。”汪均抬眼看他。

“我知道是蠟燭。”白凡吸了口氣,話到嘴邊又頓時,愣是沒有說出口。

用蠟燭的可能性無非兩種,一種是停電,一種是…

汪均站起來打開手機,手指輕劃屏幕,歎氣道:“昨天是他生日,少爺。”

白凡一巴掌拍在臉上捂住嘴,狹長的雙眼眯起:“……汪叔,你覺得現在他原諒我的機會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汪均說,“少爺您最近太忙了,疏於關心林先生。其實網絡上都是林先生的信息。林先生最近一直有很多流言纏身,他隻身一人也沒什麼媒體的關係,最近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

“你怎麼也不告訴我?”白凡瞪了他一眼。

“冤枉。”汪均笑道,“我可是時刻都提醒著您呢。”

“算了。”白凡搖頭,雙手插到了口袋中,又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隨便他吧,我和他又不是戀人。等他沒錢沒資源了,肯定會回來求我。”

白凡翻翻手機:“下午沒有行程吧。”

“沒有,少爺。”

“去個地方。”白凡搖了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