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陽光那麼一逼,閃閃發亮,就像琉璃石一樣。
靳長寧不由得為之驚歎了一番。
樸襄想啊,自己該怎麼接話呢,這個斯文的男子,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呃,謝謝。”
“天不冷,怎麼穿成這樣?”
靳長寧問了一個昨兒個伍年問過的問題。
“特別怕冷。”
這是實情。
靳長寧“哦”了一聲,轉而道:
“我叫靳長寧,你叫什麼?”
這個怎麼這麼的喜歡和人攀談?
以前可不覺得哦!
樸襄想了想:
“我,我叫樸襄。”
“樸姓?你是韓國人?”
“不是。我是中國人。”
這是人生一段插曲。
樸襄知道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靠著公交車的車窗,輕輕的歎。
就那麼簡單的幾句話,她竟反複的回憶了無數遍,那張不笑的臉,就像她自己的臉一樣的陌生。
回來隻是想看他幾眼,哪怕是遠遠的見上幾麵。
但是,人心是貪婪的。
見了一麵,就想有第二麵。
有了第三麵就盼著第四麵。
有了第四麵就渴望第五麵,甚至於近距離的守望他。
等有了近距離相見的機會,又會渴望和他說話,和他說上話了,又會期待其他……
人的***是無比大的。
它會因為前一個渴望得到滿足之後,另外生出一個更大的渴望。
它會想要的更多更多。
可是她卻給不了更多更多。
既然給不了,就不能要求得到。
現在的他,雖然還單身,可是,很快,他會另娶的。
像他這樣的人,從來不缺女人。
隻要他肯要,女人們趨之若騖。
他會很快忘了過去的。
這世上,沒有人會因為缺了誰,日子就活不下去了。
那種殉情的人,都是懦夫。
一個人,不管遭遇過什麼,都該勇敢的、堅強的活著,才不愧對父母,不愧對自己,不愧對那些愛著自己的人。
唉!
她看著手上食物,肚子在咕咕叫,可就是舍不得吃,那是他買給她的。
九點。
樸襄爬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把那饅頭和酸奶放進小冰箱,然後,揉著發疼的肚子,熬白粥。
手機響了起來。
她去看了一眼,呆呆了一下,是乾叔的電話。
乾叔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醫院去?”
她不想去,醫院那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討厭醫院。
非常非常的討厭。
“乾叔,約定好的時間還沒到呢……”
她低低說:“還有一個半月。”
乾叔在那裏歎:“你這樣遠遠看著,除了苦了自己,還能如何?”
“我知道。”
痛並快樂著。
那是一種煎熬。
“一個半月後,我會回去。”
她低低的答應著。
“那隨你。哦,對了,你之前答應給設計的作品,現在完成得怎麼樣了?”
“再兩天。我就給你發過去!”
“嗯!小心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
掛了下電話,她對著粥鍋發呆:
還有一個半月。
可不可以再去陪他一個半月?
嗯,他好像要招鍾點工。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去應聘這份工作呢?
莫名的,她就有了那樣一種衝動。
重新走進他的家。
用最後一個半月守著他。
而一個半月後,她的命運,卻不是她自己可以掌控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