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對麵那女孩子臉孔不由得又變了一下。
靳恒遠暗自琢磨著,要怎麼說才不至於傷了女孩的心?
他想了想,還是慢慢往下說了起來,把自己怎麼在蘇錦八歲時認得了她,怎麼共患難,怎麼轉危為安,怎麼失散,轉麼在二十二歲的時候重逢,怎麼失之了交臂,怎麼為了解心頭之結而另結新歡,又怎麼在三年前相親遇上,最後如何相親相愛,卻落了一個生死不見其一麵的可悲下場的過程全說了……
“我心隻有我妻。我不敢說,我一輩子不婚,可至少這十年之內,我絕不會再談婚論嫁。沈小姐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好女孩,像你這樣的女孩,一定可以找到一個一心一意隻待你好的男人。”
沈晴洲早在靳恒遠的講述中哭得一踏糊塗,心裏難受極了,一邊擦眼淚,一邊在那裏點頭。
以前,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能待一個女人可以這麼好的。
現在,她終於感受到了……
雖然,她是悵然的,這個男人說了這麼多話,意思是什麼,她已經二十四歲,當然是聽得出來的。
不過,她沒有因此而怪責,隻是心裏很羨慕,又好替他們心疼:好好的夫妻,竟會得了這樣一個結局。
“你也別太傷心了,逝者已矣。早日走出來,才是靳大哥你該做的事,我相信靳大嫂在天之靈一定也不希望你一直一直沉溺在喪妻的悲痛當中的……靳大哥,我這麼叫你作大哥,你不嫌棄吧……既然做不成男女朋友,我想認你做哥哥,你覺得好不好……”
這還真是一個直爽可愛的女孩,沒怪責,反而安慰了起來。
靳恒遠不覺欣慰一笑,點下了頭:
“可以,當然可以!”
“太好了!”
沈晴洲馬上歡喜的拍手叫好起來。
靳恒遠莞然,想不到,今天這頓飯,平白的就撿了一個妹妹。
之後,兩個人繼續用餐,聊了一些其他話題。
吃得差不多時,靳恒遠去上洗手間,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沈晴洲探過頭瞅了一眼,但見上麵顯出了一個名字:樸襄。
響了很久都沒有停下來。
她就擦了一下嘴,拿著往外找了去。
誰想快遇上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就停了下來。
“靳大哥,你手機響了,一個叫樸襄打來的……”
她把手機遞了上去。
“哦!”
靳恒遠接了過來,耳邊卻聽到沈晴洲咕噥著在那裏叫著:
“樸襄樸襄?這名字好奇怪啊……她是不是一個很有學問的人啊?”
他聽著一怔,抬頭注視著,很是稀罕的問道:
“你這想法是怎麼來的?”
“樸襄,和縹緗諧音啊……那兩個字的意思是……”
“和哪倆字諧音?”
靳恒遠一時沒聽明白。
“手機給我……我給你百度……開鎖啊……”
靳恒遠忙給開了鎖。
沈晴洲打開了百度,把那兩個字輸了進去:
“你自己看吧!縹緗,指書卷。縹,淡青色;緗,淺黃色。古時常用淡青、淺黃色的絲帛作書囊書衣,因以指代書卷。這人取名樸襄,難道沒影射之意?呃……靳大哥,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無他,眼前的男人,臉色赫然為之大變了。
“縹緗指的是書,樸襄和縹緗是諧音,所以,樸玉靜改名為樸襄,是因為樸襄不是樸玉靜,樸襄是指書……書……小書……小書……”
靳恒遠前後這麼一聯係,聲音已然跟著直顫了起來:
“她……她是小書……她沒死……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