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的碗,我可以賠你,至於食材,那全是我買來的,我愛怎麼摔那全是我的事……”
“這是我的家!”蘇錦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衝他吼了一句:“不許你在我家撒野……”
“你還是我的女人呢……”
他跟著吼了一聲,那一臉的狠決,是那麼的讓人覺得陌生:
“樸襄,你想我不撒野行啊,那你趕緊把我的蘇錦還給我……”
這話一出口,四目正好對上,蘇錦整個人呆住,痛住了……
那雙眼睛裏的控訴,令她疼痛難忍,心髒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在高溫下,它不斷的在緊縮。
“我……我還不了……”
她低顫著回答。
以前那個蘇錦,已經不複存在了。
她拿什麼還?
餐桌很小,對麵而坐,她與他,不過相距50公分,他目光如炬的盯視,令她無所遁形。
這一刻,他坐得直直的,冷笑著,駁倒了她:
“她就在你的身子裏。
“那個愛著靳恒遠,一心想和靳恒遠白頭偕老的蘇錦,明明就被你藏起來了。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說,你還不了……
“我的蘇錦明明是這麼說的,她已經死心踏地的愛上了我,她更是命中注定要來嫁給我的。
“她說過的,若有餘生,她要加倍的愛我,直到她再也愛不動,抱不動了,需要和我一起長埋的那一刻,她就會陪我一起在冰冷的地下。這是她的心願。
“現在呢,她明明還活著,卻像一隻過街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不敢正大光明的跑到我麵前來告訴我:她還活著。
“她沒有這麼做,還千方百計的想著要逃走……
“蘇錦,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說過的,你要穿得美美的,做我的新娘子,和我一起走紅地毯的。
“你說過的,你要帶上對我的所有喜歡,在親友們的祝福當中,許下一輩子的承諾,結為最恩愛的夫妻的。
“你說過的,你要雷打不動的愛我愛我們的家……
“可你實際上做的事這到底算什麼?
“你怎麼可以言行不一致!”
聽著他一句又一句的背著她寫在鄔婷本子上的那些遺言,以及她在視頻裏說過的那些話,她眼淚如注。
是的,這些話,全是她的肺腑之言。
那時,她盼著這世上還真有來世之說,盼著投了胎,還能做他妻子,隨他一生一世。
隻是,她沒死,情況悄悄發生著變化。
生活總歸是生活。
她有她的不得已。
“靳恒遠,蘇錦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隻是一個快要死了的樸襄。”
她霧朦朦的對睇了過去:
“是我錯了,不該來討擾你的;是我錯了,不該再來見你的;是我錯了,不該再這樣苟且的活著,再成為你的負擔的……”
這些話脫口而出之後,靳恒遠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凶狠,似豺狼,似虎豹,似能在瞬間撲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她從來沒見過他會用這種目光對待過自己,猛得就閉上了嘴。
“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嗎?”
男人冰冷的咬牙切齒的在那裏逼問。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頭:
“是。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好不好……從此以後,我再不擾你,再不防礙你……我……”
他逼了過來。
她嚇到了,站起直退,想逃。
這個男人身上傳達著一種很危險的訊號。
她有點怕他。
生氣的他,是不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