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媽媽說過的話。
自從他們相識,她從來沒有真正觸怒過他,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哄著她,可今天,她沒說幾句話,就把他給激怒了。
她逃無可逃,被她逼到了牆角。
這一刻,靳恒遠那雙布滿痛苦的眼睛裏翻騰起黑沉沉的光華,唇似利箭,叱喝了起來:
“蘇錦,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把我當什麼了?
“因為你殘了,因為你廢了,因為你不再漂亮了,我就會嫌棄你?
“蘇錦,我倒要問問你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膚淺的人嗎?”
不。
他從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她受不了。
眼淚在眼窩裏滾滾欲落,眼睛紅紅的,就像小兔子似的,她在那裏怯怯顫顫的、小聲的吸著氣:
“恒遠,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也冷靜一下……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你從來不是我的拖累。”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她伸手猛的就捂住了他的嘴,隻能用這個辦法了,否則,他這一張嘴,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的。
“你聽著,我隻是逃過了一劫,醫生說我沒多少年可以活的。
“這段日子,我用了太多的藥,保全性命的同時,我的胃,我的肝,都有點負荷不了了。
“還有,我的腦子裏,有一塊淤血,它壓迫著我的腦神經,如果不將它取出來,我會失明,甚至會變成白癡。
“可如果我要去做這個手術,我有一半的概率會死在手術台上。
“還有一件事,相信你已經是知道的,那就是我的身世。
“恒遠,我和你是堂兄妹關係。這段婚姻,這份感情,不可以再延續下去了,求你放我走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聽著,一字不敢漏的聽著,然後,挪開了她的手,緊緊的抓在自己手上,神情依舊冰冷,咄咄逼問著:
“為什麼要哭?
“求我放你走,自己卻哭,這是什麼意思?
“蘇錦,你有沒有想過你心裏到底想要什麼?
“還有,就算我把你放了,接下去,你覺得你還能去哪裏?
“你認為明澹還會收留你嗎?
“我告訴你,他要是還敢藏匿你,我就敢把他明家給拆了……
“你說過的,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結果,你卻要因為這些理由,以及一個你根本就還沒有核實過的事實,把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給拆了廢了……
“蘇錦我告你,就算你真的是蕭至閱的女兒,是堂妹,我照樣要了,何況你不是,你不是,你聽明白了嗎?”
話一落地,但見他手一閃,就把她臉上的口罩狠狠的摘了,遠遠的扔了……
她驚惶的想要收回自己的雙手,掩住自己那張臉。
可男人的速度,比她快的多。
他迅猛如豹的低下頭,吻住了她,重重的,狠烈的咬住他,並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了她。
她驚駭的瞪大著眼珠子,看著他不顧一切的侵進,將她瘦弱的身子,全抱緊在懷。
完完全全動不得,她的鼻腔內全是他的氣息。
是的,一向溫柔的他,正在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力量吻著她。
她覺得整個人快窒息了,喘不過氣了。
然後,眼前一黑,就失了意識……
當反抗力量一消失,靳恒遠立刻感覺到了。
他一愣,所有的憤怒和生氣,瞬間變成了不安和驚慌。
他急急的扶住她,叫了起來:
“小蘇,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