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你們這兩個熊孩子,鬧什麼呢?不許瞎摻和……老蕭,咱們不理他們,回頭,咱們挑個日子就去登記……咦,怎麼少了一個人?蘇蘇呢?”
鬧騰了這麼一會兒,她終於發現有一個人沒來:母親沒來,可能是在照顧父親,挺正常,兒媳沒來就有點奇怪了。
“嫂子在醫院呢!”
蕭璟歡知道母親說的是誰,忙說明了一句。
“蘇蘇這是怎麼了?”
靳媛不覺驚叫出聲。
“不是蘇蘇出事了,是姥爺病了……”
靳恒遠輕輕說道,然後把老爺子發病的事一五一十說祥細了。
靳媛怔了一下,不由得輕輕一歎:
“果然就應了那句老話了:人算不如天算。”
這話說得有點古怪,讓眾人不覺一怔。
“媽,您,什麼意思呀?”
蕭璟歡覺得在一群高智商的家人麵前,自己的大腦仍然有點不夠用啊……
*
醫院病房。
靳媛看到了父親,安靜的躺著。
母親說,父親剛睡下,別吵他,讓他好好的睡。
她守在邊上,哪也不想走了,後來去了一趟醫生的辦公室,聽取了一下父親的病情。
不是很好。
老年人最怕的就是老來中風什麼的!
這一病啊,就容易病得整個人再也醒不過來,永遠就那樣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再難恢複如初。
她聽著心情沉沉的,又回到了父親的病房。
適時,父親醒了,正和孩子們說話,蕭至東陪在邊上。
“媽您來得正好,姥爺正念叨您呢……”
靳恒遠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靳媛看到父親躺坐著,身後墊了兩個枕頭,正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眼神有點奇怪。
“至東,你帶孩子們出去吧!我想和阿媛單獨聊一聊。”
蕭至東瞅了一眼,招呼著孩子們離開,並體貼的把門給合上了。
靳媛坐在那裏,微笑的看著:曾經山一樣的父親,現在已然是老態橫陳,這一病啊,老得是越發的快了。
“媛媛,你這一招走的太冒險了。”
開出口來的這一句話,讓靳媛不覺暗暗一驚,眸光暗閃。
“爸……”
她自是訝然的。
父親的精明在這件事上充份展露了出來。
“你見過她了是不是?”
老頭子滿口皆是了然之色。
歎息聲,自靳媛嘴裏輕輕溢了出來: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您這雙慧眼啊!”
話裏的誇讚讓老頭嘿嘿的笑了一笑:
“那是,你可是我生的,你肚子裏那點小九九,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呀,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那些讓你覺得礙眼的人通通全給趕出靳氏去。為此,你拿了整個靳氏的未來在賭。”
是啊,這的的確確是一場賭局。
她瞞過了所有人,卻還是讓父親看破了。
“爸,在我看來,靳氏已經夠好,可它就是太雜了,小股東太多,也太不聽管。
“在我手上,他們可能會服貼,可一旦到了小輩們手上,他們隻會越來越難對付。
“一個企業就好像是一座江山。打江山時,自然幫手越多越好,一旦江山到手,就得學會守江山了。
“守的過程中,臣子們聽你話,幫襯著你,自然好,一旦不聽你使喚了,又或許老皇帝不能再守了,要傳新皇帝了,那些老資格就會出來橫行。這個時候,老皇帝能做的是幫著新皇帝鞏固江山,把那些功臣,貶的貶,殺的殺……該打壓時就得打壓……”
靳媛淡淡的笑了笑,牽起了父親的手,感慨道:
“靳氏也該這樣大刀闊斧的進行整頓一番了。
“可惜之前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合並案,是一個楔機,再加上那些人又想對我們靳家出手……
“所以,我想借這個機會,辦好這麼兩件事。
“一,清理一下集團內部;二,考驗一下那些孩子麵對危機時的處理能力……
“那些經驗,得靠麵對真正的危險,經過實戰,才能獲得……
“現在看來,孩子們的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不過,爸,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靳名的眼裏全是讚賞,他的女兒啊,總喜歡兵行險招,且每每都能收到奇效:
“本來,我也以為這一次,我真的真的是在劫難逃了,直到他們宣布我無罪,直到恒遠過來說,一切風波已經過去了,我又細細聽他講了他找到那個幕後人的整個過程,才頓悟,這一切能這麼容易解決,不完全是因為他們有多能幹,更因為有一個人在暗中幫著。而那個幫他們的人,想來就是當年幫著我救了你母親的那個人,或是那個人派來的對不對……”
“是!”
靳媛點下了頭,父親雖然老了,可腦子還是非常非常好使的。
“和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靳名想知道詳細的內幕。
“好。”
靳媛答應著,整個人陷入了回憶:
“十二月的某一天,我在倫敦,自歌劇院回去的路上,有一位氣質高雅的貴夫人攔住了我的車。
“這個人,以前我就認得的,出身富貴之家,她約我小坐,我閑著也就權加應酬了。
“本來隻是尋常的喝咖啡,後來她卻主動提到了您,我才驚訝的知道二十六年前,您和母親曾遭遇過梆架,九死一生,差一點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