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宮棣一時愣住,看著這個笑得亂沒形像的人又狂笑了一陣,才慢慢直起身子,撒嬌般嘟著嘴繼續道:“我今天又沒有演野心勃勃的實力派藩王給你看,明明從典禮一開始我就對你很溫柔啊,笑得也很甜啊,為什麼你還是以為我帶你看我的軍隊是在威嚇你呢?”
“那……那你是……什麼意@
這一下提醒了琛棣,便拿了一塊點心喂給金兒吃了。宮棣看著母後淡淡的表情,突然覺得不對,剛站起來,金兒已經七竅流血,倒斃於地。
琛棣傷心極了,抱著金兒的屍體不肯鬆手,皇後娘娘用手摸著他的頭發,輕聲道:“這塊下毒的點心,本是伏妃給你吃的……”
朱宮棣全身顫唞起來,他丟下傷心欲絕的弟弟,憤怒地把母後拉到門外,但看著她冷銳的目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皇後是在琛棣幼小單純的心中,培植恨的種子。但他不能允許,他知道什麼是恨的滋味,他死也不願意讓心愛的弟弟和他一樣,夜夜被惡夢驚醒。
朱宮棣拚命想著如何快速增長自己的實力,至少要強到能讓皇後放心,不再打琛棣的主意,但在寵妃與朋黨之爭中,能保持現有的場麵已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除了盡力阻止母後與琛棣的單獨接觸外,他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到有一天,他到聞府接琛棣回宮,見到了聞家大小姐聞邐瑛。
兩個月後,聞國師長女下嫁給了皇長子朱宮棣。權重朝野的聞國師正式被人劃為大皇子這一派。
皇後娘娘的心,似乎略略安定了一些。
大婚那天,鳳陽王命人快馬加鞭,連夜送來另一枚霜果做賀禮,倒好像嫁給了他就得防人時時下毒一樣。朱宮棣將這枚霜果,拿去給琛棣吃了。為了補償新娘,他對邐瑛盡可能的溫柔體貼,雖然沒有所謂的愛情,但皇長子妃的生活,實在是非常的幸福。
又是兩年過去了。北方邊境異族作亂,朝廷征剿,卻屢戰屢敗,幾無可用之軍隊,隻得下令鳳陽出兵,卻被鳳非離以裝備不齊為名拒絕了。
人人都知鳳陽富庶,所謂裝備不齊,自然是借口而已。但由於這兩年老皇因為忌憚鳳陽的勢力,對鄴州頗為苛刻,時時有為難之舉,意圖削弱鳳非離的實力,雖然目的未達到,麵子是早就有點撕破了,在軍力衰弱的情況下而對鳳陽一族的抗命,更是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朝廷以加封北境十三郡作鳳陽領地為條件,請鳳非離答應出兵以解邊境危機,而前去洽淡此事的使者,不知為何又選上了朱宮棣,可能在老皇的眼裏,這兩人的交情應該是不錯的。
這一次鳳非離倒是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他,禮節周到地請他住到了鳳陽王宮,並設晚宴為他接風洗塵。
兩年不見,鳳非離沒什麼變化,仍是秀發麗容,妖魅惑人,看他斜依軟榻,手執水晶杯淺淺媚笑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一手掌握大明最富庶土地的藩王。
朱宮棣本來對自己此行的成功還算有把握,因為朝廷的條件極為優厚,而一旦北境失守,對鄴州也有一定的影響,再加上鳳非離在他麵前一般都很好說話,所以沒道理不答應出兵。
但經過一個晚上的觀察,大皇子有些心驚地發覺鳳非離這一次,竟然已轉換了角色。
他不再是那個溫柔忠誠的童年好友,變成了一個手握王牌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