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藥童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叩了個頭走了。
待他掩上門,高景陰陽怪氣道:“你倒是大度,難怪阿芒說現在的搖光閣內所有人見你都眉開眼笑的,倒顯得我不近人情。”⊙思⊙兔⊙在⊙線⊙閱⊙讀⊙
賀蘭明月心道若不是你平日動輒打罵下人,怎會被說悄悄話。他在高景旁邊坐下,輕手輕腳替他把傷藥換了,垂著眼睫道:“我不是主子,待人接物平和些,與人方便自己也方便……稍微往上挪一挪吧,殿下。”
高景懶散道:“挪不動。”
賀蘭明月“喔”了聲,抱住高景腋窩,將他往上提了點距離,趕在發作前俯身吻住了他——這下高景即將出口的謾罵都被堵了回去。
唇舌交纏一陣,直到高景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賀蘭明月才放開他。
“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高景偏頭瞪他,那雙眼微紅,蓄著水一般的光澤,他抬起一隻手摸賀蘭明月的下巴,“也越長越英俊,那孤準你以下犯上吧。”
賀蘭明月任他掐了幾下,欣然接受這般誇獎。
這月餘高景都臥床,隻一點皮肉傷,但架不住旁人擔憂。帝後二人時常探望,賀蘭明月畢竟曾經惹怒過皇帝,他們在搖光閣時就從不出現。高景對他放任極了,也不問他幹了什麼,反而讓賀蘭明月體會到久違的自由。
一個多月,他也做不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若說有,那隻有見慕容詢這一件。
大學士每月有一大半時間都在三秀堂,其中又有至少十天去漱玉齋。賀蘭明月將他堵在三秀堂外的一個小亭子時,對方很是詫異。
“你是什麼人?”慕容詢皺眉,思考自己是否見過他。
他不卑不亢,開門見山:“我姓賀蘭。”
慕容詢臉色聞之一變,強裝鎮定道:“老夫不明白閣下的意思,賀蘭也未必是什麼稀罕名字。”
他又道:“隴城賀蘭,有人告訴我,先生知道我父母的消息。”
慕容詢想到一人,再看向他時目光狐疑,良久後試探道:“你是不是叫明月?”
賀蘭明月並不否認,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地凝視著慕容詢。他的視線太赤摞,直把大學士盯得後背發冷:“你找老夫也沒用,隴西王不可能平反。”
“平反?”賀蘭明月道,“那就是真有冤屈。”
意識到自己慌亂之下說漏了嘴,慕容詢匆忙道:“不必多問了,隴西王叛亂一事連朝野內外都不敢再提,你要還想活命,趁早忘了這事!”
賀蘭明月突然道:“司天監的預言呢?”
慕容詢離開的背影一頓,厲聲道:“老夫不知情!”隨後走得無比倉促,賀蘭明月連忙跟上,擋在了他麵前。
“如此無禮,你也配姓賀蘭?”慕容詢嗬斥一聲。
“我沒有父母教養,行事粗魯,還望先生海涵。”賀蘭明月朝他拱手,見慕容詢神情稍緩,又道,“好不容易找到先生,就這麼輕易放過不是我為人作風了。”
慕容詢撥開他的手後沉默走遠。
接下來一連三日,賀蘭明月總會奇跡般地在三秀堂附近堵住慕容詢,他大約被纏得煩了,不知此人這些年如何過的,在第四日給了他答案。
“司天監言中當朝時局變化,有一句是‘明月出西山’。隴西王如何惹來殺身之禍,你自己有本事盡管去查,莫要再煩老夫!”
第五日,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