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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權當沒聽見。反正謝碧每次隻過個嘴癮,真要動手他第一個就慫了,刀子嘴豆腐心,罵得再厲害,成天還催著他服藥換藥,這麼些日子下來除了罵他幾句,也沒掉過鏈子。

有這麼一個人相伴,賀蘭明月其實有點窩心。

他剛想說點什麼安慰謝碧,前方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眉頭一皺,賀蘭明月看見疾馳而來的一隊人,忽地牽住了連接兩匹馬的繩子勒令停下。

“你幹什麼!”謝碧驚叫,抱住了馬脖子。

黑壓壓的一片,十來個人,每個都麵色不善,為首是個精壯男子,獨眼,手中一把九環大刀。

“看來確實快到銀州城,亂七八糟的人也出現了。”賀蘭明月望向前麵那隊人,眼神銳利,語氣卻平常得像談論天氣,“我們運氣不好,碰上了一夥馬匪。”

謝碧差點摔下去:“那、那怎麼辦!”

日頭偏西,眼看就要入夜。

賀蘭明月瞥過那一圈人:“你隻管護好自己。”

謝碧:“那你——”

“怎麼辦”未來得及出口,賀蘭明月抽出腰側一把護身短匕,一刀切斷連接繩子,用力一抽駿馬後臀,直接向那群人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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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續存稿,16號見

第44章 三江雪浪挽天河(二)

突如其來的變故,賀蘭明月不由分說衝向那群馬匪。對方被他的舉動弄得一刻混亂,卻迅速調整過來,揮起了刀。

謝碧在這瞬間眼前一黑,腦內隻有一個念頭:“我早該知道他是個瘋子!”

他不敢看,賀蘭明月卻無所謂,徑直衝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馬匪。鬆開韁繩,賀蘭用力一踩馬鐙,接力整個人撲了過去,那馬匪措手不及,被他連人帶坐騎絆倒,馬兒一聲嘶鳴,倒在黃沙中。

賀蘭明月靈巧地朝旁側一滾,躲過身後砍來的長刀,踩住那摔倒馬匪手腕用力一碾。聽見對方慘叫,他不及反應,側方又有一把彎刀砍來。

一聲低吼,賀蘭明月矮身,手肘撞向敵方胸口,直把人擊得兩眼一花。他使了個巧勁兒,在那人臂彎一點,那人隻覺整條手臂頃刻間麻痹無覺,賀蘭順勢並指如刀砍向手腕,彎刀應聲而落,他腳尖一勾刀柄,眨眼工夫,武器易主。

有了一把彎刀在手,賀蘭明月愈發如魚得水。

他穿梭馬匪中並無半點畏懼,在旁邊的謝碧心驚膽戰,不知是否應該下馬,緊緊抓住韁繩也沒敢出聲。

謝碧成長在洛陽城中,平日所見頂多小打小鬧,沒有看過這般生死相搏的場麵,喉嚨仿佛被堵住了——賀蘭明月一路走來極少與人動手,但此刻他每一刀都砍向對方最脆弱的部位,亡命徒般刀尖舔血與平時全然不同。

觀看至此,謝碧喃喃道:“習武……這哪是習武,這是要命的打法!”

不遠處,圍觀賀蘭明月連傷數人,領頭的獨眼龍提氣道:“好功夫,是個練家子!讓我來領教!”

賀蘭明月砍傷又一個馬匪,一回身,隻見獨眼首領怒喝一聲,朝他迎頭一擊,連忙抬刀擋住淩空的大刀。

金屬碰撞,他被逼退了兩三步,還沒喘過氣,獨眼掄起沉重的大刀奮力向他襲來,氣勢如虹,賀蘭明月僥幸躲過,正欲反擊時腿突然軟了,胸口一疼——

那道刀傷竟在這時有些開裂的跡象!

他心下一沉,再次躲開獨眼攻勢,轉頭望向謝碧,已經有了決斷:“你快跑!朝銀州城的方向!”

謝碧愣了,他疾跑幾步,一抽謝碧坐騎,人便不由自主地隨之奔了出去。謝碧差點沒穩住摔下馬,回首見賀蘭明月被三個人淹沒,不由得喊:“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