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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逃亡的條件都太簡陋,若在皇城中禦醫或許還有法子早日接骨續脈,現在拖得久了……”高景歎息道,“就這樣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提及淪陷的紫微城、篡位的伯父,高景好似都不甚在意,還能冷靜謀劃拉攏人心,全然沒有任何不堅定。可一旦念及這雙傷腿,那股聽天由命的絕望又出現了。

被折斷的時候痛嗎?釘子嵌進去,又是什麼感覺?

許多話都說過了,為什麼還咬著牙不肯鬆口?

賀蘭明月皺著眉放開他:“一直捂著不是辦法,銀州也隻有些治跌打損傷的藥,你……且再等些日子吧。”

“明月哥哥要幫我治好嗎?”高景聲音帶笑,推著那把車朝賀蘭明月靠近些,身上經久不去的藥香隨即撲麵,“其實不必太過憂心,這麼些日子都過來了。你但凡對我有點好臉色,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又在油嘴滑舌,那人麵容近在咫尺,分明有些變化的氣質又回到當初搖光閣中一般,賀蘭明月壓下心中悸動:“在這兒坐一夜不好,我送你去休息。”

高景卻道:“你先把衣裳穿了。”

賀蘭明月似是而非地笑了下,伸手去了外袍披著後取了襖子給高景蓋在肩頭,這才推著人緩緩走出東院。

外間風雪竟沒了先前洶湧,多出兩三分溫柔,翩翩而下。高景伸手握了一把,指節被凍得泛紅,他表情卻驚喜:“穿庭作飛花……真的很美。”

“你沒趕上白楹開花,那更漂亮。”賀蘭明月道,“陽光好,花瓣都像透明的。”

高景扭頭看他:“我聽謝碧和四叔說過那是塞北的有靈之樹,開花不易,還寓意故人歸鄉,怎麼到你嘴裏就好像很容易見到一般?”

賀蘭明月:“我回銀州那年院裏白楹開花,一開始也覺得也許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但後來想得多了就明白,那一年春天久凍多雨,夏日過早地開始炎熱,故而白楹開花或許與此間氣候有關。”

高景不再說話,思考著他的用意,或許是想說沒那麼多巧合嗎?

果然下一刻,賀蘭明月道:“從那以後,我就不再信命中注定。可能司天監的星盤與預言真有可信之處吧,但與我而言,這名字從來不代表什麼。”

高景試探道:“明月……”

“這是父親給我起的。”賀蘭明月垂眸,聲音漸低,“有沒有這種可能呢?出生那天,隻是月色美而已。”

高景恍然大悟,也笑了笑:“定是如此。”

回到高景住處時阿芒已經歇下了,林商另在一個房間不與他們同住,聞聲出來看了眼,見沒有異常後也重新掩上門。

屋內火盆中的炭熄了,窗開著一條縫,賀蘭明月替高景把它關好。他托著高景後腰將人放在鋪好的榻上,弓腰時重心不穩,那人突然拉住賀蘭明月前襟時他措手不及,整個就要倒去壓住高景。

情急之下賀蘭明月手腕撐住床沿,卻因角度不對扭傷,他吃痛,低喊還未出口,高景不知哪來的力氣勾過他欺過來,唇壓住他的。

他被高景不由分說吻住了。

起先全身都是一僵,手腕酸痛還在,賀蘭明月條件反射想躲,但比這更快的是本能被喚醒。眼睫微動,他感覺對方並無要放開的意思,閉了眼,任由高景動作。

唇舌交纏,他聽見對方呼吸急促起來,伸手摟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