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2 / 2)

傷是遍布了全身,那隻是表層的傷,幾日就能愈合。隻怕嚴重傷及內髒,即使是能治療,卻未必能根除,日後恐怕還是得留下病根。

當羅枸杞用平淡的口吻跟完顏阿魯罕說道時,徵羽已經在牛車上顛簸過了一天,於黃昏,軍隊紮營時,才得以安靜的躺在完顏阿魯罕的帳內。

“忽魯,還是讓他呆我帳裏,他身上的外傷,需要擦拭幹淨再上藥才能起到好的藥效。”

羅枸杞繼續平淡地說道,他想好好照顧徵羽。

當這個金國將領將一身是血的徵羽抱到他麵前時,羅枸杞有那麽一小會兒驚慌失措。不過很快他冷靜了下來,給徵羽檢查傷口,在徵羽腹部和胸膛發現青紫一片,預料到是傷及內髒,才吐了那麽多血,將頭發與衣領都染濕了,好在無性命之憂。隻是徵羽一身的傷痕從何而來,羅枸杞不免有些質疑這個金國將領。

“將藥留下,你可以走了。”

完顏阿魯罕卻隻是冷冷說道,他會自己給徵羽上藥,至少,他不想讓人看到徵羽可能遭遇到侮辱的身體。

羅枸杞也不再說什麽,他是知道徵羽無大礙,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但他沒打算違背這個金國將領的意思。

將用於外敷的兩藥瓶及幾張膏藥從醫箱取出後,羅枸杞又取出了一盒軟膏。

“他可能還需要這個。”羅枸杞平淡地說,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徵羽這慘然的模樣大概是遭受過了不堪的事情,一身的抓痕,衣服都被扯破了。

完顏阿魯罕的眸子黑冷得如同冬夜般的看著羅枸杞,他那眼神,讓人害怕。但羅枸杞卻並不在乎,他很平靜的背起醫箱離開。

徵羽始終在昏睡,由於傷口的關係,他發著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完顏阿魯罕讓侍從端了盆熱水進帳篷,他準備給徵羽擦拭傷口、上藥。

完顏阿魯罕擰了熱沐巾擦拭徵羽髒兮兮、沾了血跡與灰塵的臉,他動作細膩。

然後他緩緩幫徵羽脫去衣服,直至一絲不掛。

傷痕一一的呈現,腹部與胸膛青紫一片,大腿與腰身也是一條又一條的抓痕,滲著血的,雖隻是表皮的傷,但必然很痛楚。

大手輕輕撫摸過徵羽的大腿內側,沒有汙物,沒有血跡。

收回手時,完顏阿魯罕的手輕輕顫著。

沒有。

若不,他會殺了白日在那潭邊侮辱徵羽的人。

說不出,白日裏,當他看著毫無生氣托在侍從馬背上的徵羽時,他的那種感受。

他其實知道即使在與徵羽對峙那夜,他仍舊下不了手殺徵羽,無論徵羽無情到了何種地步,他都下不了手。

他甚至無法將徵羽將給合木處置。

完顏阿魯罕並不想讓徵羽遭受皮肉之苦,他下不了的狠手,卻假借了他人之手。

他其實是默許了吧。然則,他終究也不曾想到會是這種程度的傷害。

將藥粉拌藥水,塗在徵羽身上的傷口上,一一塗到,又將膏藥在蠟燭上熱過,撕開,貼敷在徵羽的胸膛與腹部,然後拉了被子將徵羽蓋好。

當完顏阿魯罕起身要離開床時,卻見到徵羽睜開了的眼睛。

完顏阿魯罕隻是看了徵羽一眼,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完顏阿魯罕走到帳門口,吩咐了侍從,讓其去夥房端份熱粥來。

然後,他離開了帳篷。

他已經不對徵羽抱有任何期望,這點,完顏阿魯罕很清楚。

然則,說他沒有悔恨,那是不確切的,他絲毫不曾去希望過看到這樣的徵羽。

他下了決心,等徵羽病養好了,他會送他離開他的軍隊,還給他自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將這個人囚在身邊,他不會讓徵羽再有一次背叛他的機會。

*****************

完顏阿魯罕回來時,已經是深夜,帳篷裏的油燈已經熄滅。他一進帳篷,借著有限月光便走到床邊,脫去了自己的衣物,翻身上床。

他大概以為徵羽在沈睡,他挨著徵羽躺下,同時為徵羽拉了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