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2 / 2)

“飯已經涼了。” 徵羽平緩地說道,他端了一份飯菜,擱放在了書案上。他沒打算打擾到阿魯罕,但此時距離平日用餐時間已經過了好些時候。

聽到徵羽的聲音,阿魯罕才抬頭看了徵羽一眼,也不說什麽。

徵羽並不在乎,他返回去端了瓶酒和酒杯,同樣放在了書案上,他知道阿魯罕的習慣。

這些事情做完,徵羽才返回自己的矮桌前,吃起了一份同樣已冷的糜粥。他已經吃了好些天的糜粥,其實胃已經康複,即使是吃稗子飯也沒關係的。

阿魯罕看著徵羽一口一口吃著糜粥,雖然他臉色仍舊不好,但是卻比前些日子有了些血色,不再蒼白得嚇人。

“你的傷可好了?”阿魯罕很冷淡的問,他看到徵羽停止了用餐的動作,抬頭看著他。

“已經好了。” 徵羽仍舊是用平緩地口吻說道,他以為阿魯罕是在關心他,眼神帶了幾份憂鬱。

“那你收拾下東西,明日你就可以離開軍隊。”阿魯罕邊熟練的割著肉片,邊冷淡地說道。

徵羽看著阿魯罕,手中的湯匙不自覺的捏緊。許久一陣的沈默,徵羽才開了口:

“謝謝。”很幹澀的一句話,幾乎是從喉嚨擠出。

聽到這句“謝謝”阿魯罕冷笑了笑,繼續用餐,不再理會徵羽。

徵羽放下手中的湯匙,沒有了胃口,隻是呆呆坐著。

他沒有絲毫的愉悅的感覺,事實上是感官都失去了,隻是茫然。◢思◢兔◢在◢線◢閱◢讀◢

原來,他是如此決定。

徵羽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在潭中見,回頭見到的那個冷冷抱胸的阿魯罕。

他大概在那時心裏便已是對他再無一絲愛意了,隻是他終究是讓他活著,甚至給他自由。

他認識的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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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東西,其實沒有任何東西可收拾,也就是一套換洗衣服。

“明日,離開軍隊,往南走,那裏有座縣城,有宋人的軍隊駐紮。”

阿魯罕看到徵羽收拾著一套衣服,隻是很冷淡地說。他既然決定讓他走,必然會讓他安然回到宋人中。

徵羽隻是點了下頭,他看著手裏折疊好的衣服,發著呆。然後像似想到了什麽,他掀起了枕頭,從枕頭下麵拿起了一把木梳,那是他平日所用之物,白日是放在阿魯罕的物品箱裏。他能帶走的,隻是這些。

阿魯罕並不在意徵羽是否表現出了歡娛,他能給他的都給了,兩人到這裏也算是一個了結了。

阿魯罕沒再理會徵羽,他自顧脫了衣服,便上床休息。連日來,他著實很勞累,再加上飲了酒,便有了倦意。

徵羽捏著木梳,再鬆開時手心有著血痕,感受到痛意的他,他木梳放在了折疊好的衣服上,擱放在了床頭。

離開床,走到油燈前,將燈熄滅,返回床邊,徵羽解著衣帶。

外袍脫去時,摸到著於裏邊的襦衣衣領時,徵羽也將之扯開,脫去,然後是身下著的褲子。他赤摞著身子,看著床裏頭那個似乎已經睡去的男人。

這些日子,阿魯罕並沒有在碰過徵羽,一則在於徵羽生病,二則在於阿魯罕似乎全然沒有這個意思。

兩人同睡於一張床上,隻是習慣吧。

可,那對徵羽而言,不隻是習慣,這是夫妻間才會有的行為。

徵羽鑽進被窩,將身子貼緊了阿魯罕,他顯得義無返顧,甚至也全然不顧什麽羞恥。他第一次求索,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有。

阿魯罕並沒有入睡,他摔開了徵羽,動作極其粗野。

徵羽的身子卻又纏了上去,他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心,必然是不會改變,他無法忍受什麽也帶不走,甚至連那一絲熟悉的氣息。

阿魯罕狠狠甩了徵羽一耳光,顯得怒不可恕,他對徵羽並非毫無欲望,他已經決定決裂,而徵羽如此做,到底還想要怎樣?

徵羽安靜了,像石雕般靜靜坐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