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他,含糊道“救人,晚上風大,回房吧。”
他抓著葉酌的胳膊,扶著他回到房間,葉酌一著床,就抱著被子滾道一邊,溫行卻有心想要問清楚,按著他不讓他睡,然而等他坐在床邊,嘴唇開合數次,話滾到嘴邊,卻莫名生出兩分懼意,隻能替葉酌拉好被子,垂下眼簾,含混到“快睡。”
他半夜跑了,理由還給的含糊不清,屢次想說話卻沒有解釋,葉酌心想“我醉成這樣,你居然不照顧我。”便蠻不講理道“你的身手,救個人要那麼久?”
溫行坐立難安“我……仙君壽辰,我逛了會兒。”
合著把他一個醉鬼扔在那裏,是為了仙君壽辰。
葉酌胃裏那點陳年老醋又開始泛酸,一聽到葉崇寧的名字就來氣,他坐起來“你聽到下麵唱戲了嗎?”
溫行搖頭道“沒有。”他坐下來,把葉酌微涼的手按進被子裏,輕聲道“唱了什麼?”
葉酌卻不回他了,作對似的把手露出來,還扯亂了一大塊衣衫,道“仙君壽辰……我一直沒問過,你是不是很喜歡崇寧仙君?”
溫行露出一絲詫異來,道“是很喜歡……”他垂下眉目,“會讓你困擾了嗎?”
葉酌不曉得那根筋搭錯了,莫名其妙起了一肚子火,恨鐵不成鋼,捏著他臉頰上的一小塊肉,忽然惡向膽邊生,恨恨道“那你該下去聽聽,他有二十八房小妾!”
溫行愣在原地。
他自顧自的懵了一會兒,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什麼風姿儀態欺霜塞雪都丟到一邊去了,連忙問“這是什麼意思。”
晚飯醬油和醋放的有些多,搞得葉酌嘴裏直泛酸味,他陰陽怪氣“你說我什麼意思。”
“二十八房啊!”
溫行兩條修長的眉目糾在一起,定定的看了葉酌許久,過了他像是明白了,忽然對著他笑了一下,有些像在撒嬌,又有些像在討好,問道“仙君有二十八房,你呢?”
又笑出了漂亮的臥蠶。
葉酌看他笑,更來氣了,居然兩隻手去扯他的臉頰,咬牙到“為什麼要拿我和仙君比?我可不是什麼娶二十八房的垃圾,我鍾情專一到童叟無欺如假包換好嗎?”
溫行按住他往外扯的手,離他更近了一些,眨眨眼,他被扯著**,吐字不清楚,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個“疼。”
葉酌被燙到似的鬆了手。
在他的記憶裏,溫行似乎是沒有叫過疼的,無論是當時儀山上靈氣紊亂,還是當年東海瀛洲宮裏通幽作亂,他最嚴重也隻是咽在喉嚨裏的悶哼罷了,葉酌想他居然忍不住叫疼,定然是他下手太狠了,遲疑了片刻,便抬指揉了一揉那通紅的臉頰,道“對不起啊。”
溫行搖搖頭,他原本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現在已然半跪在了床上,便索性在葉酌旁邊的地方躺了下來,問他“你為什麼覺著……我喜歡崇寧仙君?”
葉酌嘀嘀咕咕“明擺著的嘛。”他翻身背對著溫行,接著陰陽怪氣“你平常住客棧,不太同我睡,和崇寧仙君在東海瀛洲宮那晚倒是睡的很開心啊。”
溫行眨眨眼,直起身子,想把他翻過來,然而他晃著葉酌的肩膀,葉酌紋絲不動,甚至道“不要亂動,我已經睡著了。”
溫行隻得輕聲道“更喜歡和你睡。”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嘴角上揚,壓也壓不下去,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喜事,對著葉酌的背比劃了半天,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見他沒什麼反應,才問道“可以抱嗎?”
葉酌一愣,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貼到了他的手臂,才道“隨你。”
翌日清晨,葉酌宿醉清醒,發現他好好揣兜裏的穗子不知怎麼著跑到枕頭上去了,心虛的不行,一把抓起來放好,這才敢回頭去看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