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被他含笑的眼睛看著,我就渾身發燙。
越是在他身邊,看著他,觸碰他,和他交談,便越是愛他。越是愛他,對他的渴望便分分秒秒的瘋狂滋長著,鋪天蓋地,洶湧而來。
想把他壓倒,撕開他的衣服,吻遍他全身,狠狠地進入他,不顧一切的占有他……
可是我愛他,愛到一想到他心口便痛的滴血。什麼時候,我竟然已經這樣愛他?
因為深愛,所以不敢輕易觸碰,害怕連這樣的朋友關係也不能維持,害怕他對我露出冰冷而陌生的神情,害怕……
怎麼辦,重華,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樣麵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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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19日 星期二 晴
我一定是瘋了。
在花園涼亭裏看到雫汶和重華在喝茶聊天,雫汶將一隻手搭在重華的肩膀上,湊到他耳邊不知說些什麼,重華側著頭,含笑聽著。
心立刻狠狠地痛起來,痛的呼吸都困難了。我用盡渾身力氣強壓著心頭的暴怒,才沒有拿槍對準雫汶。
即使知道和我們一起長大的雫汶對重華隻是兄妹之情,我還是討厭她碰重華。
不,我討厭任何人,所有人,碰重華。
我想將他鎖在身邊,隻有我能碰他,隻有我能看到他,讓他那清澈的眼睛裏隻有我的影子,讓他隻對著我微笑,讓他隻屬於我……
我走上前去,隨便胡亂找了個借口,將雫汶支開了。
重華微笑著看著我,給我倒了杯茶,遞給我,說,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我坐在他身邊,他的白襯衫在陽光下盈著溫潤晶瑩的朦朧光芒,纖細白皙的身子在白襯衫下隱約可見。
我覺得嗓子幹渴的厲害,陽光燥熱。
心在抖著,狂躁不安,似是要發狂的野獸,嘶吼著,要逃出牢籠。
我怎麼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怎麼了,所有的人都發覺到我看你時候的眼神熱切的像是要冒出火來,所有的人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絕不僅僅是朋友,上下屬,夥伴。所有的人!
聰慧如你,又怎麼可能不知!
為什麼要裝著不知道?
不,你隻是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甚至,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這愛有盡頭,它會是在哪?什麼時候?
在你麵前,我卑微的像上帝腳下的一隻螻蟻,惶恐的更勝那在審判台上等待生死結果的囚犯,祈求著你的愛情。
可是,你隻是對我無聲微笑,像一切都未發生時一般。殘忍的溫柔,溫柔的殘忍。
我卻像是個癮君子,食髓知味,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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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4月1日 星期六 多雲
今天國叔帶來了一個男孩,說是爺爺送給我的。他叫錦繡。
他直勾勾的大膽的盯著我,漂亮的臉上滿是引誘。我有些出神的看著他。
不,是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像重華的眼睛,都是細細長長的,向上微挑著,蓋著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似是刷在心上,癢癢的。
但,也隻是很像,遠不如重華來的幹淨明澈。
即使這樣,我還是沒能抵抗得住他。不,不是他,是沒能抵抗得住重華。
我把他壓在身下,凶狠的在他體內衝刺著,一遍一遍的親吻著他的眼睛。他的雙腿纏著我的腰,婉轉呻[yín],低泣著求饒。
不,不夠,還不夠……那心裏仍舊是空蕩蕩的,怎麼也填不滿。我的焦灼,我的渴望,似是一個無底洞,不見天日的黑暗裏,隻有兩個字。隻有一個人。
重華。
怎麼辦?重華,我放在心尖上愛著的重華,我覺得自己背叛了你,玷汙了你,可是,我是如此害怕我那快要脫韁而出的瘋狂的渴望,會將你我一並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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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8月18日 星期五 晴轉小雨
今天錦繡來公司找我。
重華立在我桌前一條一條認真的向我彙報公司的經營狀況,我看著他的紅唇一張一合,定是十分柔軟,帶著些清香……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錦繡忽的對重華笑了笑,說,可不可以給我杯咖啡。
重華微微愣了愣,然後溫柔的笑了笑,合上文件夾,朝我點了點頭,轉身去衝咖啡。
我冷冷的看著錦繡嘴角那一絲得意洋洋的笑容,無聲冷笑。
待重華將咖啡送到他跟前,他卻故意打翻了,滾燙的咖啡全倒在了重華的褲子上。
我看到重華抖了抖,然後露出一個溫柔又無奈的笑容,輕聲安慰著看似很慌亂的錦繡,將地上收拾幹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