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趕盡殺絕。”莫江寒翻身上馬,白侍簫冷哼一聲,回道:“那白某先請盟主管好自己的手下,別讓我的劍有飲血的機會。”

調轉馬頭,白侍簫沿著山道朝山下騎去,莫江寒微微搖了搖頭,緊跟在白侍簫的身後朝前走。此時,在他們的身後,各幫派的弟子像彙聚起來的河流,浩浩蕩蕩地沿著山道向下流淌。

沒有人會注意到在不遠的地方,有道目光追隨著那一白一紅的身影,直到他們消失無蹤。

從那句話到噴濺而出的血花,燕穀雪都看到了,也都聽見了。雖然聽不清楚,侍簫剛才和莫江寒都說了些什麼,但是他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些許血色,嘴角處清晰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份愛,即便已沾滿血腥,仍然不可侵犯。

沒有人會察覺到隊伍中多了一張陌生的麵孔,也沒有人會去清點人數。這樣,就可以跟著隊伍了吧?燕穀雪暗自竊喜,他要跟著白侍簫,即使……已不能在他身旁。

人,就是那麼傻,明知道會被傷害,明知道會被驅趕,愛著,就義無反顧地不離,不棄。就算隻能這樣,遠遠地望著,看著那個人的背影,便已然……幸福。

白侍簫拉緊韁繩,回過頭向隊伍望去,他隱約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混在這支隊伍的中間,但是卻不能準確的知道哪一個是他……

以為已經走了的雪,跟來了。

“白兄,怎麼了?”莫江寒的聲音徐徐傳來,白侍簫抖動手裏的韁繩朝前走去,“沒什麼!”他的目光望向前方,臉上的表情平靜無常。

沒有人會像雪這樣,被傷害,被欺騙,流了血,帶著傷……依舊執著地相信自己深愛的人,仍然深愛著他。

白侍簫即使知道燕穀雪就是這樣的人,他仍舊決定找到了,就趕他走。

但是,白侍簫並不知道,愛不會說謊,這是美麗的謊言,所掩蓋不了的真相。

答案

幾聲寒鴉的啼叫,在夕陽的餘暉下傳來,一股莫名的寒意,緊跟著滲進所有人的心裏。日落西沉,天朗星稀,時間僅留下幾顆星辰,作為今天存在過的痕跡。

夜深人靜,莫江寒檢查完安置的營房,和修築的柵欄後,才坐到火堆旁喘了口氣。他掏出胸口的羊皮地圖,確認下一個要去的地點,地圖上標記了三棵大樹,還有樹旁的一條隱蔽古道。

莫江寒仔細地看著古道的位置,然後將地圖收起,此時在他的身後,三棵巨大的榕樹高聳入雲,這三棵大樹在地圖上標記的地點是,九蓮山馬鞍口。

馬鞍口,顧名思義兩山交界,形成像馬鞍形狀的山口,這裏地勢險要,經常有土匪出沒,不過好在……他們劫得是財,而不是命。

莫江寒認為,能避免的血光,就不要讓它發生。但偏偏有人,喜歡……紅色。

“雞冠血,喝點吧!你今天肝火很旺!”莫江寒不吭聲地接過白侍簫遞來的碗,不由自主地說道,“在下會肝火旺,都因白兄所賜!”

“如此,更要多喝一點!”話落,莫江寒的空碗內又被白侍簫多加了半碗血,“你偷了濟世佛頭治眼睛的雞冠血,當心他找你……”話還沒說完,一個帳中突然傳出一聲大吼,“我的雞血呢?誰偷喝了我的雞血!”

白侍簫和莫江寒跑到大榕樹下,二人相視而笑,“還好剛才跑的快,不然……就糟糕了……”莫江寒的目光在觸碰到白侍簫俊逸的容顏時,就無力再將它收回。

白侍簫墨色的明眸,深邃的就像點綴天空的星辰,落進了他的眼裏,星辰的隕落帶走了黑夜的光明,僅留下莫江寒眼前的最後一縷光亮。

被深邃明眸吸引的莫江寒,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白侍簫走去,聲音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別動,請你……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