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猜忌,兄弟鬩牆,皇上可萬萬信不得!”
衛無月麵色陰晴不定,嘴上雖然不言不語,心裏也在打鼓,揣測此事就算老三不知道,他那一邊的朝臣也未必脫得了幹係。他雖然對待衛懷禮不像對待衛容與這般親厚,可那也是他的兒子,他不希望父子倆反目成仇,非要你死我活。
衛無月默默的歎了口氣,又讓殿內眾人先坐著喝茶休息,等待楊寒回轉。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東方既白,太陽也排著隊要等著出場看好戲的時候,楊寒回來了。
他帶著不知是痛心還是震驚的語氣,回稟道:“陛下!那村子早已人去樓空!臣辦事不利啊!”
衛無月道:“可搜出什麼證物?”
楊寒一揮手,隨行的侍衛抬出一口大箱子,楊寒親自將箱子打開,見裏麵是一堆小小的石像,楊寒道:“陛下請看,這些石像是臣從村民的家中搜出來的,那裏幾乎家家供奉。”
李成明取來一個遞給衛無月,衛無月一看,眼珠子險些奪眶而出,隻見那石像背麵寫著一行小字:救苦救難大善人衛氏懷禮。
人未死卻享受香火祭拜,這是在給衛懷禮立生祠。
楊寒望著驚詫的衛無月,繼續道:“槐樹村幾乎家家都供著三皇子的像,案上還點著香火,擺著些水果,這…臣不敢細想啊!”
衛無月麵色鐵青,現在這事就算和衛懷禮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心中也係上了個疙瘩。老子尚在,沒人歌功頌德,做兒子的竟然連生祠都有了。最可惡的是,這幫人為了心中的大善人,還要來行刺容與。
錢寧出了一身冷汗,踟躕不敢上前,這天大的罪名,壓的他腰都直不起來。
衛無月從牙縫離擠出一句話:“這些刁民為何要替老三立祠堂?”
楊寒裝作冥思苦想的模樣,好一陣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三皇子曾在月前上書,說要免去一些地方的賦稅,好讓天下百姓感念陛下恩澤,共享團圓佳節,臣依稀記得其中正好有這槐樹村。”
衛無月怒氣衝衝的摔了手上石像,背著手在殿內來回踱步,來回念著一句:“逆子!逆子!反了他!”
李成明偷偷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壯著膽子道:“陛下,三皇子禁足已經多日,二皇子祭太廟也是突然決定,三皇子如何能預知和安排這一切?想必是這些刁民自作主張罷了!”
祝舜理也直言勸道:“陛下息怒,此案還疑點甚多。”
衛無月看著不知打哪冒出的無名小卒,淡淡道:“什麼疑點?”
祝舜理正色道:“行宮防衛森嚴,此人並無武藝在身是如何混進來的?此為疑點之一;刺殺這麼大的事,理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為何一整個村子都會知道?此為疑點之二…”
祝舜理還要再說,杜貴妃冷眼打斷道:“你是誰?這麼上趕著為三皇子說話?”
祝舜理毫無懼色回道:“小臣刑部主事祝舜理,並不是為誰說話,隻是想知道真相。”
杜貴妃道:“鐵證如山,還要什麼樣的真相?是不是有三皇子撐腰,一個小小的主事,也能如此囂張?”
楊寒還有幾分愛才之心,出來圓場道:“貴妃娘娘莫氣,這祝舜理向來錙銖必較認死理,絕對不是受三皇子指示。在臣看來,證據確鑿,並沒有什麼疑點。”
祝舜理還欲爭辯,卻被斜裏伸出的一隻手拽住,餘光一掃,竟然是夏開顏。
衛無月見祝舜理不再反駁,他也不想當真牽扯出三皇子,最後落得個皇家子辱父、弟弑兄的笑話,於是擺擺手道:“楊寒,著你全力緝拿槐樹村村民歸案,倘若辦案不利,朕可要好好罰你!”歎息一聲,又道:“發生這等事,耽誤了祭祀太廟,此回便別去打擾祖宗休息。傳我令下去,百官各回廂房修整,一個時辰後出發回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