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之上。陶小哥如果想知道,可以回家問問當年一同去的兩位大哥。”
陶九思終於窺見一點能揭開謎團的希望,於是在老和尚墓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便和賀溪雲下山了。
賀家是安寧當地最大的家族,盤踞數百年,枝繁葉茂,傳說安寧縣城一多半的店鋪,都是賀家的產業,安寧縣城一多半的農田,都是賀家的土地。
此話固然誇張了一些,可實情也八九不離十。而且近些年賀溪雲的大伯又去了京洛做生意,因為經營得當,如今已有了三家布莊,兩家酒樓。
賀宅曆史悠久,各任家主又舍得砸錢,建的那是層樓疊榭,博敞泓麗。陶九思小時候每每前來玩耍,都疑心自己實際上去的是皇宮別院。
不過,這麼大的宅子,除了奴仆雜役,如今隻有賀溪雲的奶奶,賀溪雲的父母,還有大伯前些年送回來剛添的麟兒而已,所以顯得冷冷清清,有些空蕩。
賀溪雲一回家,一個人說的話頂得上十個,倒是讓賀家久違的熱鬧起來。
尤其是賀家奶奶見了陶九思一同回來,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
陶九思打小就長得好看,又博聞強識,加上性子也比較文靜,深得賀家長輩喜愛。
這麼多年沒見,陶九思已經從小小少年,長成了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眉眼不但沒走形,反而越發的俊朗舒逸,氣度勻靜,賀家奶奶恨不得認作自己的孫兒。
陶九思見到兒時將自己當做親人看待的賀家人,自然也是高興,興之所至,還喝了杯小酒,酒一下肚陶大人立馬飄飄忽忽,如上九天遊,不多時便一頭栽在桌上睡著了。
縱然醉酒,第二日陶九思還是一大早起了床,剛泡好茶,賀溪雲就急急忙忙的敲門進了屋,身後還跟著一白一黑的兩人。
賀溪雲見著陶九思,不由打趣:“小陶你的酒量太淺了,昨晚才喝了一口,竟然就能坐著睡著!”
陶九思抿一口茶,坦然道:“我十九歲以前從未喝過半滴酒,如今能喝一小杯已是極限。”
賀溪雲搖搖頭,道:“小陶以後萬萬不可和生人或者居心叵測之人同飲,太容易被欺負了去。還有,這酒量啊是要練得,回京洛以後,哥哥常去蘇宅陪你鍛煉。”
陶九思一揚眉毛:“八成是打著這個旗號,去親近清夢吧?回京後你早日謀個正經事,或許會守的雲開見日出。”
賀溪雲耳根隱隱約約有些飛紅,忙讓出後麵兩人:“小陶先別說這個,你要的人我給你找來了。”
這一黑一白兩人,便是當年幫忙葬人的另外兩位,如今他們在縣城各自守著個鋪子,昨晚得了賀溪雲的信,一早便趕來了。
陶九思請他們二人坐下,又親手泡了兩杯茶遞上,這才道:“兩位大哥想必已知道前因後果,陶某便不再絮叨,今天請二位前來,是想問問當年老和尚葬的是何人,你們是否知道?”
二人在路上已經回想一番,當年的事情回憶起大半,白的那位先答道:“當年所葬的是位女子,老和尚一路扶柩與她說話,聽到這女子好像也是姓陶。”
賀溪雲在一旁聽著,心中一震。
黑的又說:“這女子大概是老和尚的舊識,不知道有何過節,小的聽到老和尚一直在同她道歉。”
白的忽然看著陶九思,仿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嘴張了幾番,也不見有聲響。
黑的則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道:“陶小哥你莫著急上火,我們倆還聽到一事,也不知道做不做得準,這些年也從未給旁人提起過。老和尚還說…還說…”
賀溪雲急了:“到底說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