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現在父親也被衛無即將被害死,心誌便更加堅決。
陶九思一驚,下意識回頭看一眼衛負雪,隻見後者滿意的點點頭,臉上居然帶著淡淡的笑意!
陶九思心裏有些別扭,難道夏開顏的悲劇,到了衛負雪這裏就變成了可以利用的籌碼?
難怪那天夏暮平剛出事,他總覺得衛負雪說的話很奇怪,現在想想,他這是趁機拉攏人,利用別人的痛苦,來構築自己的宏偉藍圖。
好像沒什麼錯,可陶九思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人難道真的沒有心?同伴遭罪受難,他還是如此薄情寡義。
那邊夏開顏擦幹眼淚,勉強擠出個笑容,道:“我現在無牽無掛,以後唯殿下馬首是瞻,還有九思,以後你就是我夏開顏唯一的親人了。”
陶九思心情複雜,但夏開顏他是真心相交,於是扶著對方肩膀,真心實意道:“開顏,以後蘇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夏開顏一邊流淚,一邊扯嘴笑,模樣看的陶九思心酸不已。
兩人將夏開顏送回府,衛負雪想拉著陶九思在街上逛逛。
陶九思驀地沉下臉,道:“你還有心情?”
衛負雪把玩著陶九思給他的那枚玉佩,奇道:“心情?夏暮平和我話都沒說過幾句,他要死了,我實在悲痛不起來。”
陶九思道:“他是你屬下的父親。”
衛負雪聳聳肩:“那又如何,難道我還不能照樣過日子?”
陶九思沒想到衛負雪如此冷血,怒道:“可是你剛剛利用夏暮平一事,拉攏了夏開顏!”
衛負雪:“他本來就支持我,我隻是幫他堅定一下選擇而已。”
要說衛負雪也憋著一口氣,昨晚衛容與躺在陶九思床上的那一幕,在他腦中頻頻出現,所以今天怎麼看陶九思,怎麼覺得他心裏沒有自己。
陶九思冷道:“殿下,是不是在你心裏,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該利用的時候就利用,該舍棄的時候毫不留情?”
衛負雪不語,他答應陶九思不再濫殺,可沒答應陶九思要博愛眾生吧?
他不理解,很不理解。
陶九思想到衛負雪上輩子對楚王尚且能不留情麵,對別人沒心沒肺似乎也是理所當然,霎時有些絕望:“殿下,他們一心支持你,將你當做神明一般,你不可以這樣對他們!”
衛負雪皺眉道:“各盡其用,不是很好?再說如果要擋我的路,難道我也要留著?”
陶九思眼前有些發黑,大概上輩子衛負雪在懸崖邊,看著狼狽的自己背著奄奄一息的衛容與,也是這種心情。
思及往事,陶九思長歎一聲:“殿下,那我呢?你也是這樣看我?如果有一天我擋了你的路,你便要逼死我是嗎?”
陶九思的話不啻於一把利劍,刺向在他麵前盡是軟肋的衛負雪,如果陶九思能看到對方的心,會發現衛負雪非但有心,而且被他拿捏得鮮血淋淋。
衛負雪攥著玉佩,手越收越緊,可這抵消不了心中疾風暴雨。
衛負雪極怒,反而慢慢平靜下來,他鬆開玉佩,摸摸手上的扳指,詭異笑了笑,表情森然,語氣卻極溫柔:“就算你擋了我的道,我也不舍得殺你。”
衛負雪內心翻滾,陶九思你個呆子,怎麼拿自己和別人比,說我會殺你,我怎麼會殺你?!我一直都聽你的話,你我怎麼會背道而馳?除非有一日你背叛我,那我便綁你在身邊,晝夜看著你,折磨你,讓你有心無力,直到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傻念頭。
少年衛負雪委屈且氣惱,隻撂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