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畫麵靜止一般,在場的所有人都僵住了,隻有玄壑在動。他依然是那樣溫和,臉上帶著淡而優雅的笑,那樣無害,那樣的令人賞心悅目,卻做著令人膽戰心驚的事。
他的右手探向佑梨的靈門,強行取出了她的內丹。佑梨修的是土係術法,因此她的內丹是土黃色的,鴿子蛋大小,綻放著柔和的光芒,一看便知修煉了數千年。
“犯了錯,留下有用的東西,我便原諒你了。”他收了她的內丹,手掌輕輕一拍,她的頭骨便四分五裂,神魂皆消。
佑梨至死都沒有回過味來,玄壑上神不是仁慈善良的嗎?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殺孽,可為什麼她卻看到他那雙溫和的眸子盛滿了陰冷、嗜血和瘋狂?是她看錯了嗎?
可惜,她再也無法弄明白了。
而緹英何嚐不震驚,她呆呆地看著玄壑,看著他毫無預警、悄無聲息地了結了佑梨,一時之間腦子裏有些亂。
主上不是一向都不主張和天帝天後正麵衝突的嗎?而且主上一直都是賣的老好人人設啊,怎麼……怎麼人設突然就崩了?還有,他要佑梨的內丹做什麼?不過是幾千年的修為罷了,轉為自身靈力也就區區數百年,對主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何必耗損靈力強取?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齊燼,見他同樣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這才肯定真的不是她看錯了。
佑梨毫無生息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駭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玄壑收回手,寬袖一甩,轉過身去,輕輕留下一句:“異心者,都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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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梔醒來時,正躺在玄壑的床上,身上蓋的被子輕如羽毛,溫暖又舒服。她翻了個身,又閉上眼睛,打算接著睡。
“醒了?”
含笑的聲音傳到耳際,她再次睜開眼睛,轉過頭,看到了站在床頭看著她的玄壑。他笑容溫柔耀目,美得如夢幻一般,看上去竟一點也不真切。他的手中端著一隻碗,碗身白瓷如玉,碗沿鑲嵌金邊。
他雖不是她這麼多年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卻是讓她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舒心的男子。
清梔覺得那碗裏的東西應該是給她吃的,便自覺地坐了起來,可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的外衣已經被脫掉,而今她身上便隻剩下堪堪遮住要緊部位的肚兜,實在清涼得很。
看到她雪膚嬌媚的撩人模樣,玄壑不自在地幹咳一聲,別過頭去:“衣服上沾了血,我把它脫了。”他一手端碗,一手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幹淨衣服,遞給她。
清梔接過,不緊不慢地穿上,一邊穿一邊看他,見他比她還嬌羞,她倒頗有看珍稀動物的樣子。這要是換成魔界的那些後生,一個個眼睛不帶眨的。
“碗裏是什麼?”她把衣服披上,問他。
“是剛熬好的米湯,可以清你體內的餘毒……”玄壑轉過頭,看到她隻是把外衣披上,腰帶都未係,粉色肚兜在被子和外衣下若隱若現,聲音一頓,眼神不知該往哪裏安放。
“你喂我吧。”她理所應當的口氣那樣自然,顯然是被人伺候慣了的。
她確實是被伺候慣了的,在魔界,她這個老祖宗可是上上下下的寶,伺候她的魔奴少說也有上百人,每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事事不用操心,做她喜歡的事情便好。與她同輩的魔祖大多因為戰事殞身,要不就是在魔界擔任要職,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像她這般無憂無慮的委實鳳毛麟角。
或許是老天爺都嫉妒她活得太過愜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