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子,靈青派當代修為最高者,一身修為已至元嬰期四重,輩份亦是派內最高。
“道友言重,和尚不請自來,不甚叨嘮!”自在和尚人未至聲先到。
片刻後,自在和尚出現在大槐樹下,寧天楚三人立於其身後。
“高僧來此,不知何為?”青冥子淡雅地坐於槐樹底下的木樁之上,笑臉以對。
“這位小友欲拜入靈青派門下,因其與我那剛入門的弟子乃是同宗同氏兄弟,為了了卻我那弟子這段塵緣,故而前來道友此處”自在和尚單刀直入,簡明扼要求地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恭喜高僧喜得愛徒”青冥子恬然一笑,目光隨著自在和尚的目光落在了寧天楚身上。
“資質不錯,根骨亦是不錯,年紀尚小,可塑性很強,好,老夫此生未有傳人,一直以來都是老夫的心病,即是高僧領來,老夫也不矯情,就收他為老夫關門弟子,也算是與高僧結一善緣!”青冥子表情淡定,神色如常。
“道友如此打算,老納卻是有些不適,哈哈!”自在和尚尷尬一笑。
“高僧無需介懷,老夫從未收徒,今次也算是了卻往日遣憾”青冥子如沐春風般的笑著道。
“道友此等心境,反到是老納落了下乘,哈哈,那就恭喜道友了!”自在和尚心境早已到達至冠臻之境,當然不會因為些許小事放在心上。
“同喜同喜!”青冥子灑脫一笑。
“哈哈,即是如此,此間事情已然了卻,老納就不多作打擾,就此告辭,來日再與道友共論天道!”青冥子已經答應收下寧天楚,這段塵緣已經了卻,自在和尚頓時萌生去意。
聽到自在和尚的話,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離別竟然如此快。
“大師,且稍等片刻”寧世昌知道無法改變自在和尚的想法,因此向著他拜了一拜,道:“請容許晚輩交代數聲!”
在自在和尚點頭應了之後,寧世昌來到寧天楚身旁。
慈祥地摸了摸寧天楚的額頭,神色如常地端祥著。
“天兒,修行一途注定孤獨,爺爺知道你年紀尚小,但爺爺相信你能明白爺爺的良苦用心。今後在青冥子前輩這裏好好修練,終有一天你將展開翅膀,翱翔天空的!”寧世昌語氣略顯哽咽,轉眼間被他強自收起,沉聲道。
“爺爺,天兒知道!”沒有往日的嬉笑,不似曾經的胡鬧,寧天楚眼眶濕潤,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不愧為我寧世昌的孫子!”寧世昌欣慰地看著他,道:“萌娃你過來”
寧萌隆聽到寧世昌喊自己,快速地來到二人身旁。
“你們兩個記住,修行之道,乃逆天而為,此路甚是艱難,但爺爺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堅持到底,來日踏上頂端俯視蒼生!”寧世昌豪氣萬丈地看著二小,激動地道:“十年,爺爺不能陪在你們身旁,但是十年之後,你們一定要回村子”
寧世昌吩咐二小,沒有告訴他們為什麼。
“嗯!”二小重重地點頭,眼神肯定。
“好,你們都是爺爺的好孫兒!”寧世昌沒有再說什麼,把二小擁入懷中,強忍著內心的不舍之情,微風吹入眼眶,一滴淚花隨風飄落,蒸發在空氣中。
沒有吵鬧,沒有淚水,靜靜地注視著遠去的身影。
“爺爺,天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我一定會努力修行!”當那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天際之時,寧天楚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遙望天空,無聲呐喊。
淚水,傾刻間流淌在臉頰。
風,靜靜地吹著。
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看著眼前弱小的身影,青冥子沒有出聲安慰,這一切似乎是那麼地熟悉,熟悉到自己都快忘卻般。
悲傷,不舍,落寞……悲涼之意無窮無盡地傾襲著寧天楚那顆小小的心髒。
有人說時間是療傷的最好藥劑,無論是誰,在時間的推移之下,終會恢複往日神采。
靈青派隱峰山巔,兩道身影郝然盤坐於大槐樹下,神色幽靜。
距寧世昌離開靈青派已經過去半個月,寧天楚終於從悲傷中走了出來,每日隨青冥子靜坐於此。
青冥子並未告之為何日複一日地靜坐,寧天楚從不問起,依舊每日準時出現。
日出而坐,日落而息。
一老一少兩道身影,雷打不動地重複著簡單而又枯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