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但看得出來阮母非常用心。
木樂午飯就沒有吃,阮母的手藝不錯,他埋頭光顧著吃飯,總算安靜下來。
蘇席也很安靜,但他吃的很少。
阮母似乎一直很拘謹,不敢抬頭看蘇席,偶爾給阮喬夾菜,一頓飯吃的非常沉默。
收拾碗筷,往外麵棚子裏燒著洗碗水,阮喬又去幫忙,忍不住問她:“村子裏的人都說他是災星,我把他帶回來,你不怕嗎?”
阮母洗碗的手停了下來,歎了口氣,才抬頭看她:“你既然知道,就應該離他遠一點。沒人照顧,他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被關在祠堂裏。”
也是,看陳伯的年紀估計也照顧不了蘇席多久了。
“你把他帶出來了也是一件好事,雖然……但畢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已經聽說了,外麵山洪塌方,車子開不進來。等路挖通了,你讓他離開村子吧。”阮母似乎回想起了往事:“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爹也死了這麼多年,小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前是我們對不起這個孩子,誰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阮母看了眼身後又花又髒的窗子,隻能隱約透光,不管是從裏麵還是從外麵都看不清另一邊的景象。“但小雲的確是受到詛咒的孩子,媽不想你出事,離他越遠越好。”
阮喬:“爹是怎麼死的?”
阮母的眼神變了變:“水庫剛剛修成沒有多久,你爹喝醉了酒,掉進去淹死的。”
阮喬疑惑道:“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都是大人的事,你就別打聽那麼多了,好好讀書,”阮母推她進屋:“剩下的活我來,你去歇歇。”
阮母不願意說,阮喬便直接問蘇席。
說起當年的往事的時候,蘇席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的事一樣。
在一邊無聊地木樂也湊了過來,不過很快他就接過了話頭。
“這件事我知道!我在祠堂的記錄簿上看到過十多年前的記錄。”木樂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十多年前,村子裏的傻子忽然懷孕了,孩子他爹不知道是誰,但村子都傳是鬼胎。
因為自從傻子懷孕之後,傻子的家人一個接著一個,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有的是突發疾病,有的遇到了意外,有的被人謀殺,凶手卻毫無下落……總之厄運從那個時候開始,降臨了整個村子。
緊跟著的就是和傻子住的近的街坊鄰居,也開始莫名其妙地死人。
村子的墳地被人刨開、家禽莫名其妙地失蹤……第二日起來,村子的路上全是幹涸的血漬,不知道是失蹤的家禽還是人的血……
恐慌在村子裏蔓延開來。
越來越多的怪事發生,每天都能聽見人們在抱怨和討論。
是那個鬼胎……
它害死了雲家所有人不夠,還要拉整個村子陪葬!
村子裏的人想抓到傻子逼她打胎,但傻子卻失蹤了。
“說來也奇怪,傻子失蹤之後,村子裏的怪事就少了。雖然還是經常發生一些倒黴事,但比起之前好了不少。”木樂繼續道:“過了三年,傻子領著一個小男孩出現了。原來她不知道去了哪裏,自己一個人生下了孩子。她這一回來村子裏的怪事,又開始了。”
“傻子原本就身體不好,這三年也不知道怎麼過的,他們母子沒有地方住,全靠陳伯接濟,住在祠堂裏。傻子回來沒過三四年很快就死了。村裏的人就把矛頭指向那個留下來的小孩。尤其是阮家又死了人之後,恐慌達到了極點。村子裏的人想起當初村子裏遍地白紙,家家披麻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他們衝進了祠堂,想要燒死這個小孩。”
阮喬:“你這個版本一點都不像是會寫在祠堂這樣的地方的記載啊,更像是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