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不安的丞相終於等不及了。

歌舞之後,他主動上前,在場上慷慨陳詞。

先是吹了一通彩虹屁,聖上英明之流,又說自家如何如何忠心,從上古典故引用到曆史人物,總之是一篇非常有文采的演講。

阮喬:“看來我爹雖然官居高位,但是不忘學習,文采並沒有退步,這一篇洗白通稿說的我都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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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丞相一抹額頭的汗水,終於進入正題:“至於雲王一事,相信陛下已經有自己的判斷,我阮家並無他話可說,有關我們兩家的婚約一事,我作為父親,為了女兒的幸福,從不會幹涉她。”

“姻緣一事,全看兒女自己喜歡。對於此門婚約,小女有話同陛下說。”

丞相完美地走完了自己的流程,就差女兒上來,表白一波他早已替她選好的兩位青年才俊,然後以真愛為名,一腳踹掉雲神,水到渠成。

他轉過身,慈祥道:“來,眠兒,別怕,向陛下勇敢地說出你的想法。”

阮喬起身,點點頭。

看著自己女兒變得成熟穩重,不像以往一般不成大器,隻會哭鬧,丞相欣慰地點點頭,退了下來。

阮喬站上場,看了眼卿晚晚。

若是按照故事的走向來說,等她向某位接盤俠表白完心跡,再往雲王身上潑一鍋髒水,說他對自家如何如何不好,自己又是如何早就看出對方有不軌之心,兩人日漸心意相背等等之後,卿晚晚就會起身反駁,並且替雲王竭力辯解。

事實上,卿晚晚進入遊戲之後也收到了一本奇怪的書。

書名非常羞恥,什麼霸道王爺小嬌妻,按照目前的走向來看,她也並不懷疑自己接下來的戲份會很出彩。

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她的形象無意會拔高很多。

她也不擔心軟綿綿不會按劇本來,遊戲開始時係統已經告知他們,要他們表現的正常一些。

經常拍戲的卿晚晚怎麼會不知道——這就是要他們維持人設的意思。

果然,丞相鋪墊之後,聖上的臉色好了一些,目光落在出席的阮喬身上,似乎想看看他們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

阮喬清了清嗓子,站在場上,麵色並無半分畏懼和羞愧:“雲王自打懂事開始,就沒過過什麼錦衣玉食的日子,他不同於一般的京中紈絝,沉迷酒色,反而極其自律,跟著普通士兵在軍營裏吃苦鍛煉。”

“曾經大饑之年,民不聊生,有可憐的災民進京,雲王府慷慨幫助,施粥布食多日,救了不知道多少我朝百姓的性命。他曾經騎馬過南方諸州,見到當地百姓受蠻族騷擾,死傷無數,雖然他隻有一個人,幾個侍衛,卻是單槍匹馬殺進了寨子裏,後來更是聯合當地官府,打的蠻族不敢再騷擾我朝百姓,匆匆躲進深山。”

“這之後,他投身軍中,替我朝立下無數汗馬功勞。雲王年及弱冠,原本該是京中年少,錦衣華服,意氣風發的時候。可他,卻是一身病累,渾身傷疤。這樣的人,一心為百姓,一心為聖上的江山穩固,這樣的人——”

她聲線原本清脆好聽,可這般說來,卻是擲地有聲:“如何會謀逆?如何會手足相殘?!”

嬌俏的少女站在場上,宴會寂靜無聲,就連聲樂也停了下來。

她的眼眶漸漸泛紅,像是盛開的寒梅,柔弱中更帶著一絲堅定:“雲王冤枉,請聖上徹查此案!”

聖上坐在金椅上,並不言語,隻是淡淡看著她。

眼底的黑霧濃厚,看不清他的情緒。

半晌,他才微微側頭,問:“你的意思是,朕嫉妒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