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他還想再訓誡幾句,阮喬卻往門邊退了過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很危險的,我多帶點人。”

“我去看雲王死沒死——”

話音剛落,門已經關上。

隻留下阮相在書房裏,狠狠歎了口氣。

罷了,眠兒這也是為我朝做貢獻。

若是她有去無回。

他會記得給她立個碑的。

……

阮喬讓夜雨去請大夫,再多帶點傷藥過來。旁的下人端了熱水進來,阮喬剪開他身上的囚衣,少年的肌膚蒼白如紙,臉上半分血色也無。

大抵是長期練武的緣故,他的身材極好,穿著寬大破爛的囚衣看著瘦弱,實際上腰腹處的腹肌分明可見,隻是此刻傷口血肉模糊,各種鞭刑、刀刑……痕跡斑駁,令人看著都心中發顫。

難怪他會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蕭珩下手是真狠,這可是他的親弟弟。

阮喬用幹淨的布粘了水,輕輕擦去傷口四周的汙漬,避免細菌感染。

怕弄疼他,她的動作很小心。

丞相府中也有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粉,但阮喬還是從空間裏拿了一些出來。在進入遊戲之前,她去恐怖大賣場買了不少東西,除去工具之外,這些基本的治療用具也是要有的,雖然效果沒有治愈師的職業技能和一些道具好,但也比這個時代的藥物效果強。

似乎是感受到少女的動作,蘇席緊閉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睫毛輕顫,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

聽見他的悶哼,阮喬手裏的動作緩了緩。

但他的傷口不能不盡快處理,擦了之後撒上止血的藥粉,上完藥之後用繃帶纏裹起來,避免傷口與外界接觸。

她的處理很粗糙,隻能暫且先把傷勢穩定住。

擦完手臂,就是胸膛,這些地方還好,可他背上的傷,就得把人扶起來。

熱水已經換了好幾盆,她將人輕輕扶起坐在床上,少年的臉色發白,額頭有細細的薄汗。

阮喬一手撐著人,一手伸過去替他處理背後的傷。

原本是兩隻手扶著人還好,可空出一隻手去處理傷勢的時候,卻難以支撐蘇席的重量。

這人搖晃了一下,整個人便朝著阮喬倒了下來。

少女沒有防備,兩人結結實實抱在了一起。

他的身體不似方才再地牢時候碰到的那麼冰冷,額頭還有些發燒,幹裂的唇微動,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重重的腦袋靠在她的脖頸處,灼熱的呼吸燙的她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上身隻有幾條繃帶。

她能感受到他的長發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有些發癢。

上藥。

上藥要緊。

阮喬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也不敢動作太大牽扯到他的傷口,隻能抱著這人,雙手從他身側穿過,小心處理著後麵的傷口。

脖子下麵的傷很快上好了藥,可下麵她卻是夠不著了。

下定決心,她才用力把人推倒,重新放在了床上。

餘下那幾處在腰腹之下、後背的傷口隻能等大夫來了再說。

好在最深的那幾處已經處理好,止血上藥之後沒有太大危險。

蘇席的眉頭皺得很緊,似乎並不好受,原本如同白紙一般的臉色此刻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她伸手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發燒,剛剛撥開額頭上的碎發,露出那張清俊的臉來,就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腕。

他的額頭很燙,手掌心更燙。

蒼白的薄唇動了幾下,阮喬想抽出手,卻不知他昏睡過去之後那裏還有那麼大的氣力。

少年的聲音又低又啞,反複念著同樣的話,她聽不清,隻能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