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不會呢!他現在說不定正和那位女人躺在床上做僾做的事。」想到澤川清彥和別的女人躺在床上的情景,她的胃就頻頻翻攪,酸液直冒,她搖了搖頭,拒絕自己再去想。
「是嗎?要不要打賭?我敢說他現在一定忙著找你。」說不定人已經從日本追來台灣了。
「他不會的,因為我並沒有欠他什麼。」就連玉鐲也還他了。張蕙琦望著空蕩蕩的手腕沙啞地說道。
「蕙琦,你醒醒好嗎?我真不懂你在發什麼瘋!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事,你偏偏要胡亂給別人冠上罪名,然後自己再來痛苦,絕望的要死,像個悲劇中的女主角,何苦來哉?」向來沒什麼脾氣的洪詩音,忍不住提高聲音罵人。
「我……」她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你閉嘴!小姐,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有多會幻想,真不虧是寫小說的,什麼事都以自己衍生的想像來決定一切,你實在是……
唉!不要老是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還記得我、靜萱和你曾在一起聊過,對未來伴侶的選擇,我知道你對有錢人一直有既定的印象,認為他們花心風流,可是,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是這樣的,看看我的例子,難道你覺得我現在不幸福嗎?」
她指著自己,「雖然我和文濤偶爾會鬥嘴,但原因從來不是為了女人,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而你這個衝動派人士,一看到那時的場麵 ,馬上就下意識的認定『自己果然沒有錯,有錢人就是這樣,見到女人就想碰』,完全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這對澤川先生一點也不公平。」
她一口氣說完,氣到拿起桌上變冷的茶就喝,忘記那是給蕙琦的。
她的話一字一句狠狠的打進張蕙琦心裡,震醒了她的理智,令她無法反駁。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嘴巴、心裡都說愛著清彥,卻還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被他拋棄的對象,所以當她看見清彥抱著別的女人時,才會二話不說就走,不給他任何申訴的機會。
現在她聽了詩音的話之後,真的覺得自己太無理取鬧,眼淚更是白流好幾桶,唉──平常她做事大聲大氣,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怎麼一遇上感情的事,馬上就變成膽小鬼一個,怪哉。
「蕙琦,我話就說到這裡,要當縮頭烏龜,還是要勇敢去愛,就靠你自己決定。我累了,要回房去睡覺,走廊左邊第二間客房是乾淨的,你要是想睡可以去那間。」洪詩音知道她說的話,對她已經起了作用,於是起身說道。
「來不及了。」她突然開口。
「不會來不及,隻要有心,沒什麼事情是不能挽回的,別忘了你是張蕙琦,那個活潑開朗、有話就說、更不會澀於道歉的人,我想你要是願意去跟澤川先生坦白你的心,他會原諒你的,畢竟他愛你。」她懂蕙琦的意思,連忙鼓勵道。
「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人都回台灣了。」被說的張蕙琦都有些不好意思,而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衝動,可能會沒清彥揍的慘兮兮,臉上出現好幾條黑線。
「那都不是問題,好啦!既然想通了,就去睡一覺,今天你也夠折騰了。」洪詩音拉著她起身,帶她去睡房。
「嫁了人果然是不一樣,非常有當歐巴桑的本質,連罵人都大聲起來。」張蕙琦這會兒有心情開玩笑了。
「好哇!你再笑我嘛!我看你也快晉陞為人家太太!」洪詩音故做不滿的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