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還要‘放開她’,吳邪一回頭就看見胖子從張起靈手裏把那隻奄奄一息的雞搶了過去。
黑眼鏡出來直搖頭:“真可憐,這到下頭去都不好意思跟一起投胎的雞兄弟打招呼,大家都是脖子一道疤何其壯烈,就你是被掐死的……”
晚飯時不見雲彩,阿貴說跟村裏人把縫好的衣服送回去後雲彩就直接去要好的朋友家吃飯了。
飯後吳邪無意中看到靠門邊的凳子上還擱著的衣服,才忽然想起早先張起靈在外頭跟那些人說話時雲彩其實也是坐在門邊聽著看著的……
伸手把衣服拿起來準備帶回屋,吳邪被插在裏頭的針紮了指頭,痛得直皺眉。展開一檢查,原來扣子還隻縫了一半雲彩就甩下衣服跑了,針線還都掛在上麵。
吳邪苦笑,自己當初對那個人若也這樣半途而廢的話……算了,這丫頭還是小孩子的心性自己何必跟她比,就此作罷也好。
回屋三兩下把軍服剩下的扣子都縫好,吳邪將它重新和其他的衣服擺在了一起。做完這些時張起靈正好端著兩杯熱茶進來,遞了杯到吳邪手邊。
“這種日子,叫人好像怎麼過都過不膩似的。”靠在桌邊望著兩杯氤氳的茶,吳邪想起白天和那些叫不上名的人說的玩笑話,不由露出笑容。
這算是怎樣一種日子呢?
在上海他是最重要的,多的是人鞍前馬後。在這裏每天沒什麼事做,坐在這裏一起談的都是家長裏短。在上海酒局宴會多得數不清,這裏隻見暮色低垂時炊煙渺渺。闌珊夜裏這個地方萬籟俱靜,上海夜總會的歌舞卻必須唱到天亮……
你喜歡這樣的日子嗎?
吳邪想問問,可一想這人對著白米犯愁的模樣,吳邪覺得有些痕跡大約還需要用更多的時間來打磨,方顯清平。
最後他選擇說另一句話:“其實胖子要能娶了雲彩留在這裏,也挺好。”
張起靈對這些絮語的回應,是一個擁抱。
這個動作很輕,吳邪先是被摸了摸頭,然後被托著後腦勺帶進懷裏。這個人的手沿著脖子滑到背脊,停在了中間,然後稍微用了點力,壓著吳邪朝前靠。如此一個簡單的接觸,卻讓心緊緊貼著了心。
安靜數著沉穩的心跳聲,吳邪有些領悟。
是了。也就是這份寧靜,使人貼近時能最清楚地感受到彼此,雖簡單,卻也難忘。
為扼製統一的步伐,日本派出軍隊由山東登陸,在北方以保衛僑民為借口製造衝突,矛頭直指國民軍。南京政///府在此問題上畏縮求全,一舉激怒了社會各界。要想挽回聲譽,前方戰線必須盡快取得成績。
一時間,僵持不下的幾個問題似乎都得到了解決,直魯同盟迅速越過阻礙向主力部隊靠攏,河北的軍編問題也以南京的妥協落定塵埃。南京急需這一場大戰,不僅轉移民眾的視線,同時也像場大雨般洗刷濺在誓言上的泥點。
與盟軍在省界會合後,張起靈的部隊必須開始迅速向北推進,這時河北同盟的態度也軟化,大家聯手或許能扳回之前的敗局重挫北方軍。戰區後方所有部隊都會向前方轉移,外圍部隊則會陸續進入戰區作為補充軍預備。
在去與留的問題上,吳邪沒有太多的掙紮,他很清楚自己該把自己擺在哪個位置。出發前一天吃過晚飯圍坐在桌邊胖子本來準備了一肚子勸導,吳邪在他開口之前很直接地說:“我就留在馬莊。”
“你這麼深明大義胖爺我就放心了。”胖子感歎。
結果張起靈接過話就對胖子說:“你也留下。”然後在他跳起來反抗之前告訴他,“這是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