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段(2 / 3)

黑眼鏡拍著胖子的肩笑說:“你可得加把力,回來就等著喝你喜酒慶功了!”

胖子瞪著眼,頭一次啞口無言,呆了一陣起身到外頭蹲在牆根邊上喝起悶酒,黑眼鏡笑說從沒見胖爺消沉他得去好好欣賞,言罷跟了出去。

吳邪知道張起靈的用心,所以全程保持緘默。自己不也說過類似的話,胖子留在這裏真的是件好事。對於胖子,說感激都太淺薄,雖然大家在一起總是插科打諢但也比誰都希望彼此能好好的,既然現在已經找到想停留的地方,就該在有機會的時候牢牢將它抓住,莫待無花空折枝。

隔著桌子對望,吳邪發現對麵的人和自己一樣平靜。也許是這大半年分別得太頻繁,到最後人也就淡定了。

現在隻希望明天天氣能好些。

陪著收拾行李時,吳邪發現在張起靈常穿的外套後領被人拿線縫了個小小的‘張’字。不用想就知道是雲彩幹的。

“瞧,小丫頭給你縫的,還挺好看。”將那個字遞到張起靈麵前給他看了之後,吳邪找來剪子把線全絞斷挑了出來。這倒不是因為容不下那姑娘這點心思,隻是覺得沒必要在這個人的衣服上留任何記號,他的生命他自己證明。

第二天,天氣果然挺好,是個出門的好天。

如常吃過胖子張羅的早飯,張起靈需要整隊所以先出了馬莊。黑眼鏡穿著一身軍裝晃晃蕩蕩吳邪看著奇怪,就問他:“你這是要跟小哥一起上前線?”之前看他老穿國民軍的衣服吳邪隻當這是沒衣服換了才扯著軍服穿,誰知他還真的整裝待發,“你不是滿人嗎。到了戰場,你到底幫誰打誰?”

其實吳邪早就有些奇怪,隻不過黑眼鏡這個人本身就飄忽,所以他也沒問。那方黑眼鏡孜孜以求的玉璽早就交給了他,為什麼這個人還成日和張起靈混在一起。

黑眼鏡對吳邪這些疑問無奈道:“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吳邪說。

黑眼鏡想了想,說了一件似乎不相幹的事:“我們的皇帝已經離開了天津。”然後在吳邪還在思考的時候問起解雨臣,“花兒爺如今是打算在上海常住呢,還是打尖?”

“小花?”吳邪想著說,“人在不在上海留著,我都隻盼他凡事能想得開些。”

見黑眼鏡發笑,吳邪反問:“你突然問他做什麼,想日後去找他?”

“海棠無香,見不到,就找不到。”黑眼鏡又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胖子和阿貴一起把張起靈的行李送到村子外麵交給準備出發的隊伍。吳邪和村裏人站在一起送他們,對著張起靈由口到心也就一句囑咐:“早去早回。”

到了今天,望這浩蕩的隊伍,吳邪心裏想起的是那天下午手指摸過件件衣衫後領時,針線的起伏。吳邪懷有一個願望,這個願望他實現不了,張起靈也實現不了。但總有一天某個人某一時,一定能讓它成真,能讓那萬戶再無搗衣聲,從此良人罷遠征。

相對吳邪的輕閑,站在身後的雲彩倒顯得惆悵,看著隊伍離開長歎出聲。吳邪回頭朝這姑娘笑,問她:“有什麼可歎的?”

雲彩見他笑有些疑惑:“眼看著自己親人好友上戰場,你不發愁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愁是什麼?

愁是‘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人要是不先走出去,哪有所謂歸期。”吳邪對雲彩說罷,追上已經扭頭朝村裏走的胖子,問他中午要做什麼好吃的。

(47)上

軍帳內會議氣氛緊張,透過香煙繚繞的煙霧張起靈仔細審視麵前桌上鋪平的地圖,與其說憂慮,還不如說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