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解雨臣,吳邪就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他睇了坐在旁邊翹腿喝茶的黑眼鏡,對方全當沒看見。
這家夥,明明和小花有聯係還在他麵前裝不熟。
“如今張司令的隊伍還沒進城,你暫且得在我這小院委屈些日子。”桐老板對吳邪說。
黑眼鏡解釋道:“北平太亂,你在這裏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能冒險帶你去其他地方,桐老板這裏清靜得很,正合適。”
吳邪想想也是,自己現在算是深入敵後了,凡事必須加倍小心。
讓這麼個女子為自己奔波,吳邪過意不去:“你本就是不想待在北平才去的上海,如今卻因為我的事重新回來。我實在是……”
桐老板推回吳邪的歉意,對他說:“當初在上海若不是小三爺你,我在北平或在上海又有什麼區別。我唯恐自己無用,小三爺如今若是推卻那就是看不上這點綿薄。”
吳邪連忙收聲,把謝意埋在心裏。
從桐老板口中,吳邪了解了些他離開後上海的情況。大體都還算平順,畢竟戰況緊急,南京的視線目前都集中在前方。解雨臣挺好,王盟也把自己那些事理得很順,就是阿寧的身體變得虛弱了。桐老板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說之前還能一起打牌聊天,後來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還道是自己哪裏說的做的不對得罪了阿寧,後來一去探望發現人確實是滿臉病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吳邪知道,一定是嗎啡針的緣故。
就這樣在北平小住了些日子,外麵的戰事吳邪不想過問。他隻知接下來這每一仗張起靈都是自己掛帥去攻,北方軍也是不遺餘力在守。某一日黑眼鏡和尋常時一樣來尋他閑聊,說著卻突然問起,問吳邪覺得六爺是個怎樣的人。
“他?”吳邪其實經常會想起那個人,原因很多,“他是個好人。”
吳邪很少會用好壞去界定一個人。這是人身上是最難以區分的性質。誰沒做過錯事壞事,誰又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可吳邪覺得那個人當得起‘好人’這兩個字。評判事物是好是壞,除了看結果還要看初衷。六爺這個人或許輕率狂妄,或許優柔寡斷,或許也是滿手鮮血,但無論做什麼他心裏最先想著的總不是自己。這種仁義是很難得的品質,雖然它帶不來勝利。
“他和張起靈如今幾番對壘僵持不下,撇開個人情感你覺得誰比較厲害?”黑眼鏡問。
“換作是別人我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