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穿好鞋子捯飭了一番,舉步出門去,這廂我剛打開門,那廂不遠處的帝休樹下傳來一聲響亮地牛叫聲,我大喜,激動地沒把持住自己,大叫:“阿牛!!!”
趴在牛背上打盹兒的佩玖一個不及防滾到了牛肚子下,半響爬起來後,拚命地朝著我笑得似朵爛市花:“昨夜我夜觀星象,東南方有妖星現世,琢磨著你會有危險,是以便連夜又趕到了少室山!”
我瞟了一眼佩玖,他向來鬼話連篇,一想到前日竟棄我於不顧,師兄妹的大船說翻就翻!我對著阿牛一陣又親又摸,它今日頗為反常,想是我這紅衣勾起了它的獸性!“阿牛啊!你說你來就來罷,何苦白費力氣駝這二楞子白眼狼呢?這番你吃多少青草也補不回來了!人心險惡,都怪你太過於年少無知啊!”
佩玖那二楞子嘴角一抽一抽的,一身粗布麻衣許是特意洗過,倒是幹凈得很。佩玖巴巴地湊向我,自懷中掏出個大餅,遞給我,憨笑道:“瞧我特意給你帶的大餅,乘熱吃吧,一路上我怕它冷了你吃著不香,是以特意放在衣服最裏麵,用體溫給你加著熱……”
滿嘴的大餅硬生生被我噴出數米開外,踢了佩玖一腳:“你個俗人,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你送到離恨天去!”
佩玖笑得更厲害,“我還背了荊條,你尋思尋思要如何抽打我,是吊起來打還是我趴著讓你打?”
這次輪到我嘴角抽抽了,定睛一看他果真背了幾根荊條,然那荊條最長的不過筷子那般長,我很是無奈地搖頭,佩玖委實已膿包到無可救藥的境地!
我言歸正傳道:“此番你來莫不是又想讓我嘗那人生的挫敗罷?”
這廂佩玖自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和一個香囊狀的東西,“非也,這廂我來便是隨你趕往狂山取那麒麟草的!師父說錦囊是給你以備不時之需的,至於這香囊嘛,師父說能遮去你身上僅有的微薄仙力,以便你能順利地混進狂山。”
☆、第9章 不速之客天上來
師父倒是什麽都曉得,我很是不明白他們這些高人,若是早些告知於我,我還需走那麽多冤枉路麽?不解,甚是不解?我接過兩個袋子,舉著錦囊問:“師父有沒有說這錦囊何時能打開?”
佩玖又說“隨時可以打開!”
這倒是與戲本子有所不同,通常不都應關鍵時候方能打開麽?誠然到我這裏就沒一件事按戲本子來過,我不急不慢地打開錦囊,隻見黃綢上顯出兩個頗大的字:“謙卑!”
謙卑?彼時我甚是迷茫,委實不懂師父言之何意。再看向香囊,小巧得有些玲瓏。“你的呢,師父可為你配了香囊?”
佩玖自豪地拍著胸膛,自懷中掏出個比我的大上兩三陪的香囊:“此香囊有個弊端,那便是根據靈力所配,靈力越強香囊便別會越大,反之……”
定是師父老眼昏花弄錯了,我還會不如佩玖這二楞子???前日被抓的可是他,與帝休自晌午打到日落西斜的可是我!
即提到我師父,此番不得不說上一說,師父乃是個正兒八經的神族,生於萬萬年前四海八荒征戰連連的大動亂時代,他雖未披過肩上過陣,然卻是硬生生自洪荒戰亂堆裏爬出來的。
後來八荒暫時穩定後,九重天上首位天君給師父封了個司命的職位,這職位便是給四海八荒的凡人製定命格,給神妖魔三族製定需歷的天劫。因神妖魔三族的命格乃由天定,是以師父隻能為他們安排應歷的天劫這份職位雖權威,然以頗有微詞之人比比皆是。奈何師父這司命乃萬萬年前九天淩霄上首位天君所封,身份之重量豈是那泛泛之輩?師父他老人家也算得上是開國元勛級別的人物,而今這四海八荒內要說還找得出萬萬年前的神人,除了燭龍攸冥神君恐怕就隻剩師父了。遂不少人也隻得敢怒而不敢言。
然師父如今為何會成為成華門的創始人呢?具體詳情誠然我也不得而知,據師門內的小道消息,乃因四千九百年前九重天上的天君責怪師父改錯了一樁天劫,聽聞那天劫的影響似是頗為嚴重。
天君便找師父理論了一番,萬萬年來師父的職位乃是最權威的,任何神妖魔不得有半分質疑。天君此番與他理論,便是質疑他司命這個職位的權威,他那裏受得了那般窩囊子氣。是以,師父一氣之下罷工不幹了,飄下了九重天,再飄到了宋山上,創建了如今威震八方的成華門,過起了道風仙骨的閑暇日子。
當然這些不過是以訛傳訛的小道消息,具體實情除了師父他本人曉得外,眾口之說皆是猜測擺了!
這廂我與佩玖因身負重任,隻是匆匆在吉玉家用了早飯,吉玉又為我二人備了豐富的盤纏。臨走時,帝休很是愧疚地道:“前日裏乃是帝休魯莽,險些害二位丟了性命,二位能此番不計前嫌,帝休感激不盡!理應同二位一同前往狂山,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委實慚愧不已!”
命格這東西,若不是我闖入他們的命格也生不出那麽多事端,是以,誰錯誰對且是三言兩語能道明白?我一副仗劍走天涯的氣勢委實過了把幹癮:“要說賠禮,也得由我先陪!這廂我就去將你們這命格圓滑了去,吉玉的身子而今半點疏忽不得,你好生照顧我這知己以及她腹中的孩兒。要讓我知道你怠慢她們母子,我定扒了你的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