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點點頭, “箱子裏有幾盒備用的壓縮餅幹, 出來的時候還拿了一壺水, 咱們兩個撐個一星期沒問題。”
“那足夠了。”老孫頭點點頭,皺著眉,通過枝椏的縫隙看向了外麵。
雜草叢生, 卻什麼都看不分明。
剛才那種情況, 已經是萬幸能夠想到最好的做法了。如果不找人去求援,很可能他們全部的人都要折在這個鄉村。
“剛才那個村子裏的事,你怎麼看?”老孫頭說道。
“不怎麼看。”萬幸聳聳肩,用樹枝慢悠悠的在地上胡亂的畫著東西,說道,“之前也遇見過類似的事兒……不過沒這次誇張,從前的村子,是窮的吃不下飯了,攔路劫道的,為了活命。這個村子,就說不上來了,村民看著也淳樸,下地幹活的還在下地幹活,可有些人家,卻也是真的不對頭,好像在村裏的地位都要高出一等去。”
“嗯,有組織性的從屬關係——參與者地位高,未參與者,地位就低。”老孫頭點點頭,也陷入了沉思。
隻能在這裏苦等的滋味並不好受。
萬幸用正字在牆壁上麵計算時間,每天午夜零點就是新一天的開始,一直到第一個‘正’字快要寫完的那一天半夜,她和老孫頭被從遠處傳來的悉悉簌簌的聲音全部驚醒了。
山林當中想要隱藏自己的聲音極為困難,因為每一腳都可能才到枯朽的樹枝,從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然而仔細聽了一會兒,萬幸才發現,外麵的腳步聲,是整齊且有規律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果然在人群當中發現的是熟人的臉。
當下,她自己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喊了一聲,“小六子——這裏!”
小六子聽見聲音,幾乎是瞬間就扭過了頭,看見萬幸的瞬間,便帶著一隊人趕忙過來了,“萬幸!”
兩邊的人碰頭,萬幸看著小六子說道,“你們頭兒呢?”
“頭兒受傷了。”小六子說道,眼眶雖然有點紅,但是嘴還是咧著的,說道,“胳膊上中了一槍,不嚴重,但是有點感染,這會兒在村裏處理呢,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連夜得送去省城醫院。”
聽聞傷的不重,萬幸略微安了點心,跟著小六子一起走上了回程的路。
這一路上,她也弄清楚了穗市的情況。
和她跟老孫頭設想的差不多。
這是穗市周邊比較偏僻的一個村子,可位置卻占據了一條主幹道,長久下來,不少人就動起了歪念頭。
開始隻是小打小鬧,常在這條路上走的,也沒誰敢報案,怕招來報複,後來就默認了給點買路錢,也就讓人過去了。可惜人的欲望是無窮的,最終鬧得越來越大,甚至還有兩隻前來調查的隊伍都葬送在了這裏,所以才引起了上級的高度重視,拍了賀知洲前來調查情況。
隻可惜,還是算漏了一件事——那些匪徒手裏有走1私的□□和槍支。
數量雖然不多,可從前的那種土槍土炮的殺傷力也是不可小覷的,尤其是□□,讓不少弟兄都吃了暗虧。
“大家的傷勢怎麼樣了?”萬幸皺了皺眉,挽起袖子,已經看到不遠處的村口了。
“要算起來,頭傷的是最重的。”小六子由衷敬佩的說道,“他發現了一處敵人的‘瞭望台’,一對五,這才讓我們成功和後續部隊彙合。”
萬幸匆匆點點頭,知道了賀知洲是其中傷的最重的一個之後,直接衝著他那邊就過去了。
時下沒有什麼太好的止疼藥,麻醉的效果和後來根本沒法比,但老孫頭還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調配出了一部分的止疼藥,跟著縣裏下來的大夫,一起開始負責轉移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