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讓一家之主發話。
明明在自己家,周元恒卻尷尬地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放,“趕快吃飯吧,該涼了。”
“在火上熱著呢。”袁瓊去廚房端飯菜,周元恒進廚房幫忙。
周青青推著時信厚去洗漱,“他們太高興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時信厚想過無數次見周青青父母該是什麼樣子,可沒想到真實的情況會是,他滿身疲憊、臉色蒼白地站在樓下等周青青,就這樣匆匆地見到了她的父母,沒有正式的場合,沒有昂貴的衣服,沒有在心裏排練好的談吐。
算了,日子有煙火氣,沒什麼不好的。
可唯一不好的是,周青青、袁瓊和周元恒,一家三口排排坐著看時信厚一個人吃飯。
尤其是袁瓊不住的自薦,“這個好吃,小陳你嚐嚐,知道你是D市人,口味兒是按著你們那裏的做法做的,還吃的習慣嗎?”
“習慣,好吃。”袁瓊給時信厚夾菜一次,時信厚就要彎腰致謝一次。
明明是在餐桌上,卻像是變成了領獎台。
時信厚緊張得不行,偏周青青一點不幫他,他悶頭吃,把袁瓊做的三菜一湯全部吃得幹幹淨淨。
袁瓊看盤子裏幹淨了,以為是做的少了,立刻站起來,“是不是沒吃飽,我再去做兩個菜,主要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沒做太多。”
時信厚踢了下周青青的腳,周青青領會到了,趕緊對袁瓊說,“馬上要吃晚飯了,還是留點胃口吧。”
“行,那晚飯我多做點。”
周元恒不是話少的人,可麵對著突然多出來的女婿,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父子兩個尷尬地看著電視機,對著某個角色或者廣告討論一兩句。
“要去接土土放學,你要去嗎?”周青青換了外出的衣服。
時信厚立刻站起來,“去。”
走出周家,時信厚舒了口氣,“故意的是不是?”
“沒有啊。”周青青樂得直笑,“我爸媽沒為難你啊,你怎麼這樣緊張。”
“他們為難我,我反而知道該怎麼做了。”時信厚問,“你媽上次見我不是這樣的態度,怎麼過了幾年突然對我熱情起來了,弄得我無所適從。”
周青青當然知道原因,袁瓊大概是終於見到時信厚來接女兒和外孫了,確定了周青青和時信厚沒有分手,心裏高興就表現得有些激動了。
“熱情,是我家的待客之道。”周青青繞到副駕駛側,拉開車門坐進去。
時信厚習慣性地打開了駕駛側的車門,這是以前他們出門的習慣性安排,時信厚開車,周青青坐副駕駛,雖然他們許久沒有生活在一起,但有些東西是可以刻在骨子裏的。
上了車,時信厚才說,“土土學校在哪裏?我不認識路。”
“我給你說。”周青青揮手,“出發吧。”
時信厚笑著搖頭,抓了下她的指尖,才拉下手刹,“出發。”
時信厚上次接土土放學,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們到的不算早,校園門口已經站了不少家長,有維持秩序的老師已經就崗位,還有部分戴著袖章的家長。
時信厚看到了,問,“你也要執勤嗎?”
“要啊,一年要一次,有時候要兩次。天氣好點還行,遇到刮風下雨滋味還是挺不好受的。”周青青說,“不過,還沒輪到土土他們班,估計下個月就到了。”
“到時候我來吧。”時信厚說。
周青青說,“大部分是媽媽來執勤。”
很奇怪,明明是讓父母來執勤,出場的大部分是媽媽。
時信厚攬住周青青的腰,“我心疼老婆,行不行。”